特提妮的中文已然炉火纯青。
在巴西利亚,她给阮乐池提供的是全球独一无二的资源,而阮乐池负责在空余时间里继续完成他那份工作,以及教给特提妮一些中文。
阮乐池垂眸,他低沉道,“我想这件事不用麻烦他了。”
他一直住别人的不太好。
特提妮笑了笑,她踩着高跟鞋走到酒店内,边问,“你打算住在哪里?”
“回来之前买了两套单间公寓,目前没有打扫好。如果你住刘远那儿,另外一套或许我会闲置下来。”
“……”
特提妮从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卡,“你在巴西利亚挣的钱,就只买了房子吧,不过你放心,你要是有所缺,告诉我或者他。”
阮乐池没回应她,他买公寓的钱确切是他一笔一笔挣来的,自从被特提妮领走,罗之琳再也不敢以一种“得到廉价劳动力”的即视感让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总之,阮乐池答应了特提妮的诉求,他成为了特提妮特殊情况照顾的“艺人”,他的合同在刘远那儿,他总有一天会回到这片让人憎恨至极的土地。
特提妮开了两间房,他们刚休息的没一会儿,刘远的连环夺命电话就给特提妮打来。
特提妮睡觉时有起床气,她颇有不耐烦,“有事?”
“阮乐池呢?不是说今天回国,我没见到你们。”
特提妮冷静下来,“在酒店。”
刘远抿唇,“带他过来。”
“他没休息好,晚上再说。”特提妮说的不仅是阮乐池,还有她。
他们并非直达堰城,中途转机转车,别说阮乐池受不了,特提妮一个常年要与飞机有照面的人,都无法承受住一天一夜的天上飞地上跑。
“别烦我。”特提妮给了警告。
刘远没说什么,只是起床气的问题罢了,等到特提妮醒来,照样要给他低头道歉。
刘远率先挂断电话,他开车回到了公司。
晚上八点,在公司开着会的商澈突然接到了秘书递来的消息,说是邢柏寒的爱人,温恙岁成功苏醒。
开完会,商澈给邢柏寒敲了一通视频电话。
邢柏寒语言亲和,“岁岁,过来,这是我在六年前给你提过的一位旧友。”
商澈盯着视频里邢柏寒屁颠屁颠跑过去找温恙岁的模样,话是那样说,动作却是另外一番风味。
只见视频里出现一个面容青涩的少年,跟他打了个招呼,温恙岁最近也被许多绯闻给困惑的无法入睡。
邢柏寒揉了揉温恙岁的脑袋,随即走到一边,向商澈口头炫耀,“我男朋友,怎么样?”
“六年前,我现在才知道。”商澈似有似无的玩笑。
“因为刚开始没有那么认真,后来越来越上心就决定好关系喽,谁知道这么一晃就六年了,”邢柏寒谈起温恙岁,仍然能如初见那样的激情。
商澈应声。
邢柏寒说,“你也要快点啊,快奔三的人了。”
商澈没说话,他这三年以来没接触过任何一个人,他自然不知道邢柏寒现在能感受到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他陆陆续续找了三年。
除了辟谣在非洲死的人是阮乐池之外,他貌似没什么很特别的收获。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他敢确信,他已经喜欢上了阮乐池。
电话无厘头的挂断了,商澈木讷寡言地坐在办公椅前,轻车熟路的、麻木的开始批改文件。
这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韩岑火急火燎地把ipad放在商澈面前,“商总,子公司的审网电影中出现了一部名字叫做《无我》的电影。”
“嗯。”商澈简单带过。
“不是……商总,这部电影源自巴西利亚的中文版本,这上面的影封很像阮少……”
最后两个字让商澈抬起头来看了眼电影人物介绍,商澈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主角名为伊莱姆,中文名……
——
挂断电话的邢柏寒主动勾住了温恙岁的脖子,“岁岁别这么郁闷了。”
温恙岁仰头看他,犹豫片刻,“可是……”
邢柏寒俯身,触碰在温恙岁的额头,“我都会处理好,不要担心面对那么多陌生人,我一直都在。”
“我知道柏寒哥哥陪我……”温恙岁倚靠在他怀中。
自温恙岁成为了第一个醒来的病患,各大学术界都纷纷前来研究所,寻求参与研究的医生,包括温恙岁在内的病人都做了个采访。
居多还是邢柏寒。
他是主要的采访对象之一。
而温恙岁不善于交朋友,也不擅长面对镜头,他们提出来的问题部分刁钻难以回答。
即使邢柏寒在他身边,那些记者都过于刁难于他。
邢柏寒抚拍他的背部,轻哄道,“过了这阵,你想的话,我带你回堰城去。”
温恙岁闭眼,安心地环住邢柏寒的腰,“谢谢你,柏寒哥哥。”
他的感谢实在数不清。
邢柏寒说,“我只要岁岁你能陪在我身边,谢谢这种话,我想我们不会用上。”
温恙岁起身,他声音很轻,“话说我收到了原来学校的邀请函,我可以继续在这边读书。”
邢柏寒凑到温恙岁身边,一眼便看见了某某大学对温恙岁的邀请续读,相当于他大学休学了六年,还可以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