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祁遇微微眯眼,“不用这样赶我,王叔不喜欢我,我希望你别走王叔的后路。”
“……”韩岑确切比王萧小心许多,“我听不懂您的意思,我的工作就是一切以商总为主,商总之外的人我并无他意。”
他一个替别人打工的人,自然是没什么资格对祁遇指手画脚,也许他是为了祁遇好,偏生祁遇不肯领情。
祁遇讽刺的笑了笑,“哦。”
他手指带有余温,碰了碰商澈冰凉的手腕,“那你走,我来照顾他。”
韩岑愣了一下,他没反驳什么,他秉持他的工作原则,在没有商澈的吩咐之前,他不会擅自做主离开;以及王萧伴在商澈左右之时,他不需要出现。
但物是人非。
韩岑静静地站在一旁。
祁遇斜睨他一眼,“还不走么?”
“抱歉,这是我的职责。”
祁遇刚想发话,商澈被噩梦惊醒,他猛地抓住了祁遇的手,嘴里呢喃着什么。
祁遇担忧的贴近身,“怎么了,阿澈。”
商澈棱角分明的俊脸闪过惊恐,他看清了祁遇的人,那股惊恐感瞬间消失,他甩开祁遇的手,语气很是躁动,“你怎么还在这,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祁遇双手落空,他不解地看向商澈,勉强扯出笑容,“我来看你。我承认和你吵架,是我的问题,我只是想告诉你,乐池本人不在,不可能上大学的,这是事实。”
商澈眼里充满戾气,厌烦的扫了祁遇一眼,“你不该管。”
“我,我没管。”祁遇狡辩。
他们那天吵架的由头是祁遇提起了在办公桌看见了那张保送信息单,他能做的只有阻止商澈利用钱来买阮乐池的文凭。
阮乐池弃考并不算什么,只要他在高考之前能拿到高校保送名额,不用高考直接录取。
而商澈当时的态度与此时此刻如出一辙。
商澈说不该他管的就不要管。
祁遇想做商家另外一个主人想了许久,可他留在商澈身边,有了数不尽的资源,迟迟没有没有正名,祁遇会慌。
娱乐圈内的名导只是顾及商澈的面子。
不然谁还能给他祁遇如此优厚的资源。
祁遇抓不住就什么都没了。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外加祁遇很不幸运,商澈在那时发病,祁遇受的伤不轻。
韩岑上前一步,“商总,需要办出院手续么?”
“嗯。”商澈穿好衣服,他去了病房自带的洗漱室净手,才是抓了抓手,沾染的香水气味就洗不掉了。
商澈莫名开始厌烦这味道。
像是牵引他做某种事,并且是做他不喜欢的事。
比如要他放弃找到阮乐池。
说来奇怪,即将两年过去,他从来没有梦到过阮乐池,这一次,他终于梦到阮乐池来看他。
阮乐池在梦里对他说了话。
梦中他们一直都在,对方的生活从未少过对方的足迹,阮乐池平静的叙事,平静的说着他还喜欢他。
商澈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那是个赤裸裸的梦境。
梦的结尾,是阮乐池亲手提刀刺向了他。
商澈这才醒了过来,他捧水洗了把脸,水珠划过他的脸庞,那双生得深邃犀利的眸子竟生出一丝忧郁。
阮乐池要他死吗?
商澈蒙住了双眼,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堆积起来的思念在此刻彻底爆发。
那是梦,仅仅是一个梦,将他长期建立起来的城墙击垮,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念阮乐池了。
走出洗漱室,见祁遇还在等他。
“我回公司,不方便送你。”商澈解开袖口的纽扣,不给祁遇留言的机会,大步走出了病房。
祁遇难以置信,他抬手闻了闻香水,是香水不管用了?还是真正证实了商澈喜欢阮乐池。
他捏紧拳,这样可不行啊……
他是该想办法,让阮乐池永久消失了。
回到车上的间隙,韩岑汇报着商澈昏迷时,这几个时辰发生的事,“听说左家太太至今还在为阮少爷的失踪而感到愧疚,今天也进了医院。”
“还有您吩咐我去查的人,我查过了,有关‘伊姆莱’的一切,查无此人。这个名字可能是假的,对方并没有居住证。”
商澈的脚步顿了顿,“查无此人?”
“是的,我查过。这个姓氏在巴西利亚不常见,根据邢医生说的,此人距离他工作的地方不远,我具体查过那家餐厅,罗之琳是店长,店内并无伊姆莱这个人。”
商澈应声,似有落寞。
“订机票。”商澈说。
“您要去?”韩岑问。
他一定要去一探究竟,他的心将他指引到那块神秘的大洲。
他们离开了医院,丢下了祁遇一个人。
祁遇靠在门框,商澈的心在此刻做到了不再为他停留,祁遇笑了笑,无所谓,他不要商澈的心。
他走出医院,迎面撞到了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祁遇正要不予理会,对方却抓住了他。
祁遇扭头,“你有事?”
面带微笑且绅士的男人从上到下扫视了祁遇一遍,“上次就是你冲撞我太太。”
祁遇拧眉,“你是谁……”
“左灏。”左灏自报家门,“我没记错的话,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