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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澈捏紧了拳头,他并不是不能习惯祁遇一直待在他身边,毫不避讳地说,他更加习惯不了阮乐池离开的时日。
  他一直以为阮乐池不会离开。
  他到现在都无法认识到阮乐池离开的全部原因。
  他揣测不了。
  “咔嗒——”
  门被打开了。
  商澈侧眸,在他余光中没有见到人,直至眼底下出现一抹一小团身影,商澈低头看去,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孩。
  小孩并不懂得人情世故,他也以懵懂的神情望着商澈,歪着小脑袋,一双淡蓝色的眸眼显得可爱,咿咿呀呀地朝商澈说话。
  商澈淡漠地瞧了一眼。
  在小孩没有那双小爪子碰到商澈前,商澈都是无动于衷的态度,换种方式说,他现在很讨厌小孩。
  小孩真正用胖乎乎的手碰到商澈时,歪歪斜斜地站不稳脚跟,商澈粗粝的手掌勾住小孩的衣领。
  他嫌弃地弯下腰。
  红毯现场竟然还有明星带着孩子出席?
  商澈伸手揽抱小孩。
  小孩不哭不闹地扑向商澈,商澈以排斥的心理到缓慢接受,小孩子身上都会留有淡淡的奶香,并不是有意而为之的味道。
  商澈意外地觉得没有那么讨厌。
  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商澈不自觉放轻了步伐。
  韩岑看见商澈抱着一个小孩,快速走到商澈面前:“商总……”
  “走丢了,去看看是哪位女士的孩子。”商澈说。
  韩岑照做。
  果真在红毯活动后方找到了一名正在寻找小孩的女人。
  女人焦急地随着韩岑来到贵宾室。
  见到商澈,女人有些退缩,她嘴里说着葡萄牙语,“很抱歉商总,这是我的孩子,我很抱歉他给你添了麻烦。”
  商澈把小孩抱还给她,“没事。”
  雪尔抿唇,“还是很麻烦您。”
  商澈不喜欢将重复过的话说得太死板僵硬,便让韩岑送他们母子下了楼。
  商澈身侧还留有那股香味,等到风吹淡了又淡,他竟从自己身上嗅出了另外一个味道,脑海中下意识出现了阮乐池的模样。
  韩岑安全把雪尔送了回去,他折回贵宾室,“私人飞机不能订明天,明天在巴西利亚上空有强空气,所以商总您只能在两天之后选择去巴西利亚。”
  商澈闭眼冥思,“无所谓。”
  “还有一事。”
  “嗯。”
  “您之前说少爷在学校最要好的那个朋友,现在回到了堰城。”
  商澈拧眉,许……许砚书?
  他不记得了,但他知道阮乐池很看重这个朋友。
  “带他来见我。”商澈冷冷开口。
  “我问过许先生,他不愿意见您,并且说过他与少爷毫无关系。”
  “……”
  活动尚未结束,商澈自主离开。
  许砚书还有一对头发花白的父母,和一处极其破烂的住处。
  商澈抵达许家,他站在那片肮脏的土地上,眼前就两个无法自给自足的老人,他们没有见到许砚书的身影。
  一直等到夕阳落下。
  许砚书都没有回来。
  许砚书半年前就毕业了,在一所生物大学念书。
  他是最近才回到堰城。
  许砚书凌晨从外面赶回来时,好巧不巧地撞上商澈。
  此刻他想走,也走不掉了。
  许砚书选择面对,曾经稚嫩的声音早已成熟,他冷漠地越过商澈,“商总来做什么?”
  “当初,火锅店不只是阮乐池一个人吧。”
  许砚书身形顿了一顿,他转头含笑,“嗯?商总您想说些什么呢?很久之前的事了,我现在快要记不住了。”他说完就去帮助年迈的父母做事情。
  商澈见缝插针,“你逃走了。”
  许砚书回过神,他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他父母所需,等到他的父母向他道谢,许砚书慢吞吞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记不清。”
  韩岑抬头,“许先生,我们希望您能如实交代。”
  “你们在审问罪人么?”许砚书笑道。
  商澈没回答,他不是审问罪人,他病急乱投医,他看过的模糊不清的监控视频里真真切切地出现了许砚书的背影。
  外加当初阮乐池捡的那些书籍都是许砚书的。
  “是,就算那儿不止他一个人,你又能从我身上扒走什么?”许砚书问。
  韩岑说,“我们并没有其他意图,只是要一个答复。”
  许砚书不知该从何时说起,他离开饭桌就是为了回复江复的电话——
  他躲在小小的卫生间里,拨打了江复的号码。
  起初前两次都没有拨打成功,他不懈的努力之下,他总算是和江复联系上了。
  “江复,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需要我重复第二次么?”江复放荡不羁的言语涌现。
  那时许砚书已然心梗,“我没做错什么,你就不能给我扣一顶有罪的帽子,我和左泽恩是朋友,你没由来的骂我恶心,你为什么不问我就这样对我啊江复?!”
  许砚书的声音很压抑,他害怕别人会听到他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
  江复不大在意,“被我拍到和别人约会很爽吧?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就不需要在我面前装纯情,真想在喜欢阮乐池的时候强上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