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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乐池点了点头,“抱歉,我知道了。”
  “不要总是犯错,店长会原谅你,我们不会。”
  阮乐池点头,他刚刚开始做这份工作没有多久,是家在巴西利亚有着知名度的餐厅打卡店。
  他倒掉了池子里的水,重新为他们续上干净的水资源。
  从后厨走出,他又被后厨里的人唤了回去,“一号桌来了新客人,这是她的果汁,伊姆莱,我劝你不要再出任何差错。”
  “好的。我明白了。”阮乐池十分小心的端起那杯昂贵的果汁,径直朝一号桌走去,中途他还要给其他顾客让路。
  虽然说偌大的餐厅可以容纳许多人,但由于门店较火爆,还是出现了人挤人现象。
  远处的罗之琳看见阮乐池瘦弱的身躯在人群中游走,她迈着步伐走到阮乐池身边,“你要学会开口说话啊,再让我教你,你就辞职走人。”
  说着,罗之琳清甜的嗓音响起,“亲爱的客人,请让一让,谢谢~”
  果真,那些人给罗之琳让了位置。
  阮乐池戴着口罩低头看这一切,罗之琳成功把果汁端给了一个戴帽子、全身贵气逼人、桀骜不驯的女人。
  罗之琳笑了笑,“特提妮夫人,今天不太忙吧?”
  阮乐池走到罗之琳身旁。
  名叫特提妮的女人轻声应道,“自我感觉还不错,提早完成了我的工作,就来了你这里喝一杯。”
  罗之琳说,“感谢夫人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我的店,我让店员给您准备了您平时爱吃的牛排。”
  特提妮颔首,她的视线从罗之琳身上转移到阮乐池周身,阔气地抬手,“那就去吧。”
  罗之琳示意阮乐池去告诉后厨。
  罗之琳和特提妮畅聊起来。
  不知罗之琳是说了些什么,导致特提妮心情变得糟糕,她起身就要走。
  阮乐池刚将牛排端出来,穿过人群来到特提妮的面前,他尚未开口。
  特提妮一把推开阮乐池,七分熟的牛排就顺着阮乐池被推倒的趋势,落到了阮乐池戴着的口罩前。
  刚煎熟的牛排还留着较高的温度。
  与之前的疤痕摩擦,疼痛感漫上心头,他咬着牙强撑过来。
  罗之琳意识到特提妮真正生气,她走到特提妮跟前,献殷勤道,“对不起夫人,是我说错了话。”
  “滚开!”特提妮气恼道。
  罗之琳没继续说话。
  而特提妮直接离开了店。
  罗之琳扶额,“怎么会有那么无理取闹的已婚女士啊……”
  说完,罗之琳看向阮乐池,“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
  阮乐池收拾好地面的污垢,他朝罗之琳摇头,“没有事。”
  罗之琳关心几句,“我支付你去医院的钱,你还是去看看,避免你这脸毁了。”
  “没关系的,都是小问题。”阮乐池回答。
  罗之琳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特提妮夫人是我们店里的常客。”
  阮乐池愣了一下,是他搞砸了吗?还是……
  “每次都会这样生气离开,不过下一次她还是会来。”这才是罗之琳没有进一步献殷勤的原因。
  阮乐池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以后你看见她,就避远点。惹祸上身的滋味可不好受。”特提妮这样的顾客向来都是罗之琳亲自服务。
  “好的店长。我知道了。”
  阮乐池端着那脏兮兮的牛排回到后厨。
  几个厨师看着脏了的牛排,可惜道,“那位夫人看来又不高兴了,这样吧,这块就算你伊姆莱的了。”
  阮乐池犹豫一阵,他指了指自己,“我吗?”
  “你是在表现你的嫌弃吗?”
  “不,不是。”阮乐池否认。
  那人笑道,“那你就吃吧,别管那么多。”
  阮乐池在另外一个水槽将牛排洗干净带回了他住的地方,他面前有一面不大不小的镜子,他缓慢的摘下口罩,巨大的烫伤疤痕,过去半年一直没有好。
  蔡未将滚烫的火锅汤料尽数从他的眼睛以下淋了一遍,他双手被蔡未的朋友给架住,他叫救命没有人理他。
  包括商澈在内。
  那个时候,火锅店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首歌。
  阮乐池眼睁睁看着祁遇牵着商澈离开。
  后来他在火锅店,只剩下他一个人,店员只敢畏畏缩缩地给他打了个急救电话。
  他仅剩的钱一半花来买药,手腕骨裂他没花钱治,所以另外一半花来买了最快能离开堰城的机票。
  当时只有一班通往巴西首都的航班。
  随后他来到巴西利亚,他一直在流浪。
  他的药,和零钱,都被偷了。
  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中途他试图找一份工作,他们不要学历低的人。
  只有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工作才能容纳他。
  他没去。
  阮乐池放弃了继续读高中的机会。
  他逃到了巴西利亚就没有再继续读书的想法。
  他的脸,过去和人生全数变了样。
  他在巴西利亚很多个夜晚都在天桥度过,幸而巴西利亚那会儿是夏秋时节。
  夏秋时节哪有那么冷,巴西还是高温。
  后来就不同了,他三番两次险些饿死在天桥,冷空气伴随江海席卷天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