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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阵铃声把卧室内死寂的氛围打破。
  阮乐池看向亮起的手机屏,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阮乐池胡乱点开屏幕,看着商澈临走之前,还在和祁遇一起读剧本,阮乐池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他在装矫情了。
  商澈站着把短信内的图片看得一清二楚。
  氛围更是让人窒息。
  阮乐池默默地,当着商澈的面删掉那些照片,把短信留言人都拉黑了。
  “我想休息了,哥哥。”阮乐池委婉表达他们不该这样僵持下去,他此刻也不想跟全身散发香水味的商澈待在一起。
  商澈貌似也意识到了他刚才的行为有误,他沉闷的应声,转身走出卧室。
  他发现,他在和阮乐池争吵。
  已然上升到侮辱一个人的人格。
  如若阮乐池不委曲求全,商澈恐怕今天会疯在那里。
  但事因阮乐池而起。
  商澈叫佣人给他送了点抑制躁郁症的药,一饮而尽。
  他捏了捏眉心,王萧进到书房给商澈送了几个文件,“商总,这是您的秘书托我与您说,这份文件是与澳大利亚某家上市公司的合同,年一走,就需要和本家上市公司强强联手。”
  商澈冷冷道,“放这里出去吧。”
  王萧说,“好的,商总。”
  “等等。”商澈出声。
  王萧转身,“商总您具体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他昨晚住在刘远那里?”商澈问。
  王萧微笑,“是,多亏有刘经纪人,不然那种位置……又下着雪,是怕小少爷没法撑着离开。”
  真是花死透了想着浇水了。
  商澈不语此事,话锋一转,“你派几个人去祁遇那边看着祁遇的动向。”
  王萧:“好的商总。”
  “顺便把他接过来。”商澈妥协。
  王萧:??
  “冒昧问,祁先生他不是生病了吗?”王萧说。
  商澈斜睨了王萧一眼,“你有意见?”
  王萧笑,“当然不敢有意见,祁先生有病缠身,如今除夕夜已快要到来,再将病人往家中带……恐惹病于少爷和商总您。”
  “照做就好。”商澈说。
  王萧还想再说点什么。
  商澈又说,“你该尽好你的职责,而不是因为阮乐池处处针对别人。”
  王萧鞠躬,“商总您多想了,我是在尽职责。”
  “王萧。”商澈说,“你的行为超出了一个管家该有的职责。”
  “……”
  王萧说了句抱歉就往外走。
  商澈看向满书房的书籍,电脑在运转,尤为增添他记忆的唯一一个角落,还是阮乐池胡言乱语的那一天。
  他的症状没得到药物缓解。
  他刚才吼阮乐池的时候,他全然将这些事情忘的一干二净,险些把阮乐池过去十年的陪伴也都忘了。
  阴阳王萧同样也是。
  可他真真切切没记起来。
  刚才阮乐池在手机里默默删掉的那些照片,商澈感到莫名烦躁。
  阮乐池在房间里坐了很久,没有一点动静,窗外天色渐暗,从天亮坐到天黑,全身麻木。
  热搜上的事件挂了不足一日,同样被删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阮乐池心口跳动得厉害,却总有一口气堵住他的喉。
  勒得他疼。
  除夕夜家家乐。
  他不想与商澈再有矛盾,他准备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了就好了……这时候,卧室外传来了欢笑声。
  祁遇的话语流出,“澈哥哥怎么吩咐人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谢谢澈哥哥。”
  阮乐池刚碰到地板的脚缓缓收回,他双手环膝,这下他更加难迈出这一步,祁遇的到来像是在宣布他才是输家。
  而祁遇,真正的赢家。
  阮乐池眸眼尽是难言。
  而后下一秒,有人擅自闯入了他的房间。
  主灯亮起来时,阮乐池下意识遮住了凤眸。
  祁遇身上还披着商澈的西装,“乐池啊,你怎么样了?”
  阮乐池心如死灰。
  祁遇坐在一侧,“真的很抱歉,听说你和澈哥哥吵了一架吧,是不是因为昨晚他因为我忽视了你啊?”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阮乐池紧抿着唇,灯光刺激了他的双眼,生理眼泪不知不觉中划落。
  “我知道你还怪澈哥哥呢,但他是关心我过头了,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的我很柔弱,是我坚持不了了。”祁遇凑近去看阮乐池,“你不会怪我吧?”
  看着阮乐池无知觉掉泪,祁遇心中大为爽快,他又火上浇油,“其实澈哥哥很担心你,他昨晚本来想走,可能是因为我临时有点犯吐不舒服,他就没走。”
  祁遇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许久。
  祁遇嘴角勾起一抹笑,“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嘛乐池~”他俯身在阮乐池耳边说,“把你哥哥完完整整的让给我,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好吗?”
  阮乐池抬头,对上那双得意洋洋的眸子,矫揉造作全然是祁遇的一贯作风。
  祁遇说,“毕竟,你哥哥好像很喜欢我呢。”
  阮乐池看他,“是吗?”
  “哈……”祁遇故作娇弱,“你不知道吗?我是他的竹马,你怎么能抵得过竹马的威力。”
  写满了挑衅,阮乐池听着听着也就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