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昀回房的时候浅缘已经睡着了,但听到他关上门的声音,却又和兔子一般新来。
浅缘直接坐起来,警惕地看着顾之昀:“你干什么?”
顾之昀淡淡看了她一眼,问:“你想要和老虎睡吗?”
“白痴才和老虎睡!”要是睡到半夜老虎刚好肚子饿了,直接被当成也夜宵怎么办?
顾之昀白了她一眼:“所以我又不是白痴,我不进来睡去哪里睡?”
浅缘瞪大眼睛,没想到他说得这样直接,立即说道:“我不要和你睡!”
“那你就去打地铺!”顾之昀在洗手间洗手。
“为什么不是你打地铺!你就不懂什么是绅士吗?”浅缘怒道。
顾之昀走出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到现在你才知道我不是绅士吗?这几年你骂的还少吗?”
浅缘气极反笑,第一次看到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顾之昀疲惫,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直接掀开被子躺下。
浅缘立即就踢了他一脚:“你要不要脸啊!和我同床共枕!”
“你可以换成事急从权,自己老是往暧昧的方向想,小人之心!”顾之昀闭上眼睛,警告道,“爷爷刚睡下,这种房子可不是酒店十二万一晚的总统套房,隔音效果很一般,你别吵醒他老人家。”
顾之昀这个人虽然偶尔卑鄙了一点,也混蛋了一点,但正常情况还不至于到那么禽兽……浅缘想着,也就不和他争了,抱着被子坐在床头。
“关灯,我不习惯开灯睡觉。”顾之昀抬起手挡在眼前。
“才不要!”浅缘瞪了他一眼,开着灯才有安全感好不好。
顾之昀也不理她了,拉着被子把脑袋都盖住,可见真的是累到了极点,一句话都不想说,否则换成平时,肯定会和她争辩好久。
浅缘抱着膝盖把脸埋下去,准备坐着睡觉,就听到顾之昀说:“躺下睡,要是明天天气好我们就离开了,你这样明天肯定腰酸背痛,走不了多远的路,我可不想背着你走。”
“虽然你救了我一次,但不代表我们就和好了,所以请收起那些没必要出现的关心,我一定不会连累你的,就算我真的走不了,我也会自己爬出去,绝对不会劳您尊手。”浅缘头也没抬地说道。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顾之昀闭上眼不再理她。
两人都很疲惫,不一会儿便都沉沉睡去,浅缘睡到半夜,因为姿势不舒服,她脖子酸疼得要命,想要起身扭扭筋骨,回头一看顾之昀已经熟睡。
他睡着的样子很好看,没有了平日里霸道强势的样子,现在的样子特别安静,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嘴唇,和少年时一样,睡得很安静,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外,甚至翻身都没有。
“说你变了很多,但其实仔细想想,你变得并没有多少嘛。”浅缘说完便想要起身,手却被出其不意地抓住,随即人被强势一拽,直接跌落找被单上,随即身上一重,顾之昀已经压在她身上,他惺忪着眼睛,像只刚醒来的雄狮。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来研究我和少年时变化了多少?”顾之昀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慵懒性感,在黑夜中带着致命的诱惑。
浅缘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觉得自己真像是一个变态。
顾之昀睁开眼睛,也盯着她的脸看,好一会儿都没有移开眼睛。
浅缘被他看得心慌,脸上的温度好像也高了不少,不由得侧开头,恼怒地说:“你看什么!”
“也看看你,和消失变了多少。”顾之昀淡淡道,“你可以看我,我当然也可以看你。”
浅缘抿唇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背对着他。
顾之昀声音平静:“容貌再什么变,也无法完全褪去少年的影子,谁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浅缘微微一颤。
“心态有没有变化才是真的。”
“心态?”浅缘无声笑了笑,“因为你变得最多,所以你比我懂。”
顾之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来,顺手掀开被子盖住两人,浅缘要挣扎,顾之昀淡淡道:“我不想再被你吵醒一次。”
浅缘嘟囔了一句:“口是心非。”然后也就乖乖安分下来不动了,顾之昀的手搂着她的腰,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能闻到他身上一直不变的淡淡檀香味,以及听到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声。
浅缘心安定了不少,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刘老说的话,以及那个爱情故事,总归也睡不着,就忍不住低声说:“顾之昀,能活着真好。”
“正常人没人想死。”顾之昀闭着眼睛平静回答。
“我是来谢谢你救了我一命的,你就不能配合我煽情一点?”浅缘不满。
顾之昀笑了:“煽情?需要眼泪吗?”
浅缘气恼地踢了他一脚,顾之昀直接压住她的脚,淡淡道:“就算你需要,我也没法给你流,毕竟我不是你,浅影后。”
浅缘气鼓鼓,就知道和他没法正常说话吵过三句!
“谢谢的话就不用了,以后少和我斗嘴就好。”顾之昀看她的包子脸,微微拧了一下眉。
“明明是你老是欺负我,要是不欺负我,我哪里会和你斗嘴?”浅缘不服。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记得你是千的妈妈,我承认有时候我对你凶了一些,但是哪一次不是你先犯错?我什么时候无缘无故去欺负你?”顾之昀捏着她的下巴晃晃。
浅缘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
可是没吵架不代表他就对她好啊!
经常给她摆脸色,这也算是伤害的一种啊!
“顾之昀,我问你一件事。”浅缘忽然转身,趴在床上,手肘撑着上身仰起来。
“嗯?”顾之昀是顺手拧暗了床头灯,只剩下微弱的光线。
浅缘抿唇,清晰地问:“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顾之昀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她的脸上。
看他的反应,浅缘便也肯定了猜想,但还是想要从他嘴里听到真切的答案。
“是不是?三年前,你伤害了我两次,其实都不是真正的你的本意,是你发病了?是不是这样?”
顾之昀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的记忆里不知道为什么存在这个词语,加上这些年我的仔细思考,自己推测出来的。”浅缘说道。
顾之昀想起自己曾经在她醉酒时,解释过一次自己的有人格分裂的原因,虽然第二天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潜意识里,大概还留下了一点只言片语。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隐瞒,事实上他本身就从未可以隐瞒过,只是没问起,他自然就不会自己说。
“嗯。”
“你真的有人格分裂症?怎么有的?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浅缘惊讶得要坐起来,却被顾之昀重新伸手给按下去。
“很小的时候就有,只是你没发现而已。”顾之昀的眼底很平静,澄澈得如同清水,倒映着回忆的光芒,“那是我母亲的突然离开给我造成的刺激,从此后,我只要心情极度的烦躁和不安,就会出现另一面,医学上成为断片人格,简单来说就是第二重人格,和本来的我截然不同的一面,比如会有很强烈的**,以及很残忍变态的手段,没有良心和感情,只知道欢愉和享受。”
原来如此……
难怪三年前她会觉得那个**了她,又把她丢掉的顾之昀那么奇怪,她甚至还怀疑那个人不是顾之昀。
“原来我错怪你这么多年。”浅缘扯扯嘴角笑了笑。
不过就算是错怪,那也无可挽回了。
蹉跎太多岁月,想要回去根本不可能。
更不要说他们现在,一个有了未婚妻,一个有了男朋友。
“没关系,都这么久了,连身体都忘记了,更不要说其他。”顾之昀也和她一样,没把‘对不起’或者‘没关系’放在心上,在这件事上,他们都很怅然,但同时也都觉得世事境迁,多感无益。
浅缘皱眉:“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只记得你一个人,所以每次犯病的时候都会去找你,无论是巴黎也好,b市也好,你在哪里他都会追到哪里去,不过三年过去,身体已经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所以我才说,身体都忘记了,其他的事情不是更加不值得一提?”顾之昀笑笑。
浅缘稍微一怔,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
“那你现在的病,已经治好了吗?”浅缘问。
顾之昀点头:“卓泽给我介绍了给医生,经过三年的治疗,基本康复了。”
浅缘闻言放心地点点头。
顾之昀捏着她的下巴看着自己:“如果……如果你早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浅缘的眼神闪了闪,平静回答:“不会。”就算没有这件事,关凭他父亲对他们家恩将仇报,她也绝不可能会和顾之昀在一起。
顾之昀仿佛知道她所想,严肃地问:“那天在酒店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父亲怎么对你们家了忘恩负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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