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那种不平、不甘似乎又回来了。
明明出身、外貌她都不差什么,安璃凭什么从小到大处处和自己“不一样”,明明只是个害死自己亲妈的灾星!
顾欢心情糟糕,但也知道多说无益,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
“顾欢,”薛南途突然问道,“照片是你找赵晓月要的吧?”
顾欢吃了一惊,瞬间的神情出卖了内心。
薛南途其实心里早有定论,并不意外。他后来又看了那张照片,确认了照片里的地点,终于想起事情的经过。
那是一次训练之后,安璃不敢带车回家,就去租了一个车库,结果两人没找到车库地点,安璃去问路,薛南途留在路边看车。
他手里的自然也不是烟,是红酒味的pocky,很细的一根,和香烟区别还是挺大的,照片故意做模糊了。
在安璃面前,他连谢特都不敢骂一句,怎么敢抽烟?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偶然遇见了高中同班的同学赵晓月。薛南途和高中同学不熟,但赵晓月做在他前桌,坐得近,多少有些交集,所以还算认识。当时赵晓月显然误会了车是他的,毕竟他那时候吊儿郎当不学好,一身不良气质和飙车这事还挺般配。薛南途懒得多说,就没解释。
照片是赵晓月偷拍的,就在对面的咖啡厅里,薛南途当时看到了。这个赵晓月平时也总是偷看他,他虽然不喜,但到底没真的影响他什么,便装作不知。之所以没离开还有一个原因——他背后三百多万的车子,停在路边不管就跟放块金子没区别,这是肖瞿胜刚给安璃搞的比赛用车,安璃不回来,他是半步也不敢离开。
他也没想到多年以后这事还能被翻出来,再背一次锅。
顾欢虽然脾气大,但是没有左右顾氏的能力,所以背后一定有帮手,是谁,他和安璃都心知肚明。
“顾欢,带个话给顾晟廷!”薛南途冷冷讽刺,“十年了,他还是只会缩在他光鲜亮丽的壳子里面搞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一点长进都没有。但我也不是十年前的薛南途了。”
说话间,他攥着安璃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你告诉他,不该肖想的就别想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趁着他刚回国事业没落脚的这段日子,顾晟廷背地里搞的勾当远不止这些,他可没打算“算了”,只是还到出时间来“算账”。
顾欢却眼神骤变,又故作镇定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神精病!”
顾欢慌张离去,安璃探究地看向薛南途。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对顾晟廷做了什么吧,你……”
“放心,没有违法乱纪,就是给他找点事做,别整天追着我黑。”薛南途闷闷地道。明知道安璃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听到安璃不让他动姓顾的,他心中还是有几许意沉。
又想起电话里说的,他问:“老婆,你真的辞职了?”
“嗯,累了,让我伯父他们去忙活吧,我休息一会儿。”安璃看他,“怎么,怕我真要你养?”
薛南途神情有些复杂,他倾身,用力抱了抱安璃,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求之不得。”
天晓得,从小到大,追逐她的脚步有多累多难。安璃太优秀了,优秀到让人汗颜,以至于学生时代,薛南途把自己那点小心思都当成一个“野望”。他甚至偷偷地想,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让她依靠,什么样的人能帮她,什么样的人才配和她站在一起。
总之不会是自己这样的吧。
只不过薛南途想到后来,觉得根本没有这个人,安璃傻乎乎的,对人一点防备也没有,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她,这人还是得自己来照顾,他才放心。
安璃不是拿工作开玩笑的人,她说是就一定是,他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安璃从小就把安氏看得比命还重,薛南途经常想,比起顾晟廷这种玩意儿,安氏才是他真正的“情敌”。如果把安璃的爱意值看做股份,那安心集团占股绝对超过了50%,自己白发苍苍那天能拿到百分之四十九就谢天谢地了。
如果安璃真的喜欢钱也就算了,他可以努力给她赚很多钱,可是如果她喜欢的是“赚钱”这件事本身,那就没办法,他总不能拘着她。
系统:“璃璃才不是工作狂呢,重视安氏是因为……”
——因为那时候,安氏确实是她的“命”。
没有强大的安氏做靠山,她就摆脱不了书里和顾晟廷订婚的命运,她努力抓着权力不放手,只是为了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不过到底用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她现在对安氏也是真的有感情。
系统:“总之,你不要误会璃璃。”
“用你说?”薛南途白了一眼,他和安璃从小一起长大,他会不知道安璃是什么样的人?就是因为知道她不是这样,所以才觉得奇怪。她好像一直都很紧张,有什么事推着她向前一样,可自己却完全帮不上忙,这才是他最难受的。
思索片刻,薛南途对安璃说:“如果你是自己决定离开安氏,我一万个支持;如果是你爸爸和安兴国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你离开,那需要我做什么,你就告诉我。就算要我舍掉这身傲骨去求薛老大,我也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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