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喝没了,该怎么办——”
简单的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如一颗颗子弹,准确地随着节奏打击在听者的耳膜上。旋律一波推着一波,由弱渐强,在最高峰的时候,伴奏戛然而止。
大漠之夜,万籁俱静,唯有风声。
孤独的旅人漫步黄沙,饥饿交加,寻求最后一线生机——问天问地,问你问我。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万众期待中,音乐再起,伴着高亢的,激烈的,热情……又“魔性”的节奏——
“我要像骆驼!骆驼!”
“咬紧牙关,走出沙漠!”
薛南途招了招手:“我要像骆驼!”
观众:“骆驼!”
“骆驼!”
观众:“骆驼!”
咦?他们为什么会唱了?
薛南途笑了笑,继续唱道:“寻找我们心中的绿洲——”
“我要像骆驼!骆驼!
骆驼!骆驼!
哪管他们,人仰马翻!
我像骆驼!骆驼!
骆驼!骆驼!
沙漠也听我唱歌——!”
整首歌非常简单,却随着歌手极具感染力的演唱,把观众一下子带入进来。加上副歌十分魔性,导致听者的屁股再也坐不住凳子,加入了演出之中。
到了副歌第二遍,薛南途只唱一句,下面就会默契地接上“骆驼”,整齐划一,气势逼人,挥舞的手机屏是天然的荧光棒。
一时之间,整个露营地回想着“骆驼”之声,许多人从帐篷里出来,从好奇,到被感染,最后加入,人竟然越来越多。
他们之中,没有人听过这首歌,可就是被一声声的“骆驼”燃起了呐喊的冲动,仿佛他们千里迢迢,来到大漠,为的不是旅游,不是挑战自我,也不是这壮丽的美景,为的就是在大自然中,在远离都市的喧嚣中,在一个人的旅途中,大吼一嗓子。
是骆驼,是马,是爱人,是心声,甚至是一身叫骂,没什么重要。
这里没有车水马龙,没有世俗羁绊,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知道谁;但是——
吼出来,就能走出沙漠;吼出来,就能看破迷雾;吼出来,绿洲就在眼前!
一声声“骆驼”响彻,整个营地、不,或许整个沙漠都沸腾了。
“我们是骆驼!”
“骆驼!”
“骆驼!”导演情不自禁地打起节拍,这个气氛太好了,他太喜欢了,这才有他想要的节目的血性。他小声催促音乐指导:“去去,告诉他们副歌多来两遍,我多拍一点。”
反正现在人群这么嗨,估计也停不下来。
薛南途本来只打算唱一遍,正要收尾,忽然得到音乐指导的once more暗示,皱了皱眉头——快到他和安璃打电话的时间了。
罢了,看着等待下一波“骆驼”的人群,他现在估计想下也下不去。
本着答应过老婆和兄弟“好好上班”的诺言,薛南途在琴弦上一滑,招呼了从刚才起眼睛就一直放光的蒋朔,以口型示意他即兴和几个音,丰富一下副歌。
蒋朔心领神会,发挥神勇,完全忘了下午的两块羊肉,一个高音将气氛又推上一个高度。
整个营地的人好像都疯了,蹦蹦跳跳,欢呼着“骆驼”,拍子错了不要紧,歌词不会不要紧,嗨就完了,连脚下的沙子都在和人们一起跳舞。
“我们是骆驼!”
蒋朔:“骆驼!”
“骆驼!”
观众:“骆驼!”
耳边是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骆驼”,每一声都更大,更响,好像整个穹顶都为之震动。
这场由一声“骆驼”引起的狂欢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所有人精神亢奋,大汗淋漓,在乐队撤走后,又围着篝火跳起舞来,还拉着薛南途和蒋朔一起跳,嘴里喊着“骆驼”。
薛南途感谢了所有合唱的观众,还有来帮忙的蒋朔,以及一直拿着麦,努力控制自己不随着节奏跳起来的傅星行。
他匆匆下台,想偷偷去打电话,却还是被眼见地堵住。
“哥,你太牛了!”傅星行经过这一场大演出,看薛南途的炙热程度终于超过了看美女,“这唱功、这台风、这控场能力!都是这个!”
词穷了,无话可说了,只能比划。
他哥就是未来的天皇巨星!
蒋朔这会儿嗓子彻底打开了,也是目光灼灼,那种惺惺相惜,恨不得以命相托的激动,好像下一秒就要变身。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看得出在这场即兴演出中,薛南途尚未来得及展示的扎实根底和过人才能。
薛南途的歌声不只有技巧,还有一股力量,纯粹的,能撼动人心的力量。这个兄弟,他交定了!
“薛老师,这歌叫什么名字啊?我都没听过,你唱的太好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工作人员也在这场狂欢中忘却了一天的糟心事和疲惫,仿佛是来大漠公费旅游的。
“名字?还没起。”薛南途想了想,“回去问问我老婆再说吧。”
这歌并不在他这次的打歌的曲单里,是在这两天的沙漠之旅中,突然有的灵感。
他写歌从来只想曲子和歌词,名字都是签合同之前让贺乔飞看着定,或者打电话问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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