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你是小说作者吗?”
“如果不是的话,考虑一下写小说吧,我感觉你的断章,非常牛,和去某点进修过一样。”
那边这回倒是很快就反手发来一个问号:
“不是,我才不是断章修狗,我只是觉得可能一下子讲不清楚,所以在拍古籍上的照片,想给您发电子版。”
“请再稍等一下。”
古籍?
学人的小羊羔,真不是第一次出现...?
用人做羊杂耍的家族,记录下的东西,当真会是好物吗...?
难不成,是那些被扒皮的羊,怨恨滔天,导致阴气汇聚,从而凝出来的产物?
游梦之啧了一声,捏着眉心顿感头痛。
葛道长在一旁一手抱着一只小羊羔,听见这声动静,微微错过脸安慰道:
“观主,相术以人为本,大前提就是......对方起码得是个人,现在遇见不是人的情况.......虽说大家都着急二咩的事情,但不是你的错,莫要心焦。”
游梦之倒不是在意这个:
“没事儿,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拓展一下技能。”
毕竟道观里面的非人,可着实有些多了。
九节龙,有神智但未有身体的新龙,一只正常的大咩,一只不太正常的二咩。
要知道,道观里总共也就只有四个人呐!
这个比例,直逼五五开,再不拓展一下技能,总感觉,云青观随时都会被非人占领.......
葛道长眉毛一跳:
“去哪里学?”
“带我一个。”
游梦之和葛道长一拍即合,随后一摊掌:
“我也不知道。”
“成天帮别人找机缘,自己的机缘在哪里都不知道。”
着实是......太可恶了!
早晚把有机缘的人都给鲨喽,机缘什么的,都抢过来......
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佘衾在旁看着游梦之和葛道长紧握的双手,凉凉道:
“...这回没有说反。”
游梦之沉默一秒,回忆起先前的致命尴尬,刚要说些什么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就听手机响了好几声。
果然,陈鱼将自己所说的那几张图片都给发了过来。
游梦之的猜想是对的,若真的有什么记录‘学人羊’的古籍,这些天应该早早就被他们找到了。
而对方所谓的‘古籍’,只是一个类似笔记本的东西,上面手写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字。
根据前后行文习惯推断,笔者的年代约摸是在明清之前,用尚且还算是清秀的字迹,写了一个令人细思极恐的故事:
【像无数个故事的开头那样。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杭城,有一个名叫李元的大善人。
李元本不是杭城人,只是在杭城为官,家中亲眷都在故乡。
李元敦厚,不常见家中妻儿,总是心念。
于是,每隔几天,都要写书信,给妻子,给父母,给三五个孩子。
可偏偏李元这个人有有些古板,说话絮叨,所以书信的信封总是格外大,格外多。
某日,李元思儿心切,于是又唤了姓陈的小厮,熬了一大碗的浆糊,准备大写特写。
但巧合的是,这浆糊刚刚熬好,李元的同僚便来找他议事,没法写了。
小厮只能顺手将浆糊放置在了窗口,等着老爷什么时候说完,什么时候给人端过去,给信封口,再将信件寄出。
但这一等,就等到天亮。
自家老爷和同僚老爷竟然是抵足而眠一整晚...而小厮,就这么靠在廊下睡着了!
小厮擦擦口水,站起身准备拿放在窗口的浆糊,准备再调一碗,毕竟昨日没写信,老爷今日肯定是要写信的。
但,就在小厮拿起大海碗的时候——
诶?
昨日那熬得一斤浆糊,竟然全空了!
碗底甚至干净的要命,仿佛被人舔过一样,这是什么情况?
这府中,又不是不善待下人,怎么还有人吃这碎米捣碎的浆糊呢?
小厮有些郁闷,但还是没有多想,转而重新熬了一碗浆糊,重新伺候老爷研墨写信,封口寄出......
等小厮忙完回来一看——
诶,没有用完的剩下半碗浆糊,又没了!
奇了!
这府里又没有小孩子,到底谁吃这东西啊,又不是没有别的东西吃?
小厮越想越奇怪,对这偷吃浆糊的小贼也倍感好奇,他想了又想,既然小贼这么喜欢吃浆糊,那就熬浆糊,让那小贼来偷,那不就能抓到小贼了吗?
于是,小厮特地熬煮了一大锅的浆糊,数倍于先前的碗,特地拖延小贼吃食的时间,好来抓贼。
小厮果然料准了小贼会来。
但是小厮万万没有料准,来的压根不是人,而是...而是一只,直立行走的小羊!
妈呀!
这是要吓死人了呀!
小厮巨骇之下,连退数步,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动。
小羊自然是听到了响动,但它看上去比小厮还吃惊,从浆糊缸里抬起头,见到是个人,连脸上的脏东西都不管,直接迈动着两只小小脚,就准备跑走。
这一人一羊,实际上都害怕的要命。
但越是这种时候,谁越是露怯,谁越是落了下乘。
羊羊没有那么懂人世间的弯弯道道,小厮却懂,见到小羊第一反应不是攻击,而是逃跑,且沾满江湖的小羊脸还那么蠢笨,便知道了对方的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