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对她这半年多的胁迫,早已让袁蕊玉恨得面目全非!
尤其是任夫人,总是让她来晨昏定省,特意刁难!
袁蕊玉身心疲倦,却不得不屈居人下!
临近这阵子,任府里的人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袁蕊玉了。
之前是因为袁孝的恳求,给任府卖个人情,求收留袁蕊玉,如今袁孝去世了,没有了保护伞,谁又真正在意袁蕊玉呢?
何况,如今弦王直逼都城,更是让任府任老爷任夫人他们,慌张不已!
一想到收留这个没用的女人就来气!
但经过皇帝颁布圣旨,打开城门的那消息一出来,任老爷彻底慌了!
不得不重新审视袁蕊玉的身份了。
虽然当初袁蕊玉实在没有被弦王妃捞回去,但确实身份上还是弦王妃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任老爷在朝堂末端上,没有站队任何一派,早已被皇帝派的李大人等人视为眼中刺!
要想明哲保身,只有利用袁蕊玉了!
本以为皇帝不会动摇,没曾想圣旨真的下来了。
袁蕊玉最先前受到的欺辱,以及最近阵子受到的莫名惩罚,差点崩溃!
都在圣旨下来之后,翻天覆地了!
袁蕊玉屈居在深院里,跪在庭院台阶下,看着艳阳西斜,深秋微辣的阳光灼热她的后背,又在爬去另一处墙根,给她留下凉风侵袭的单薄身子!
她不禁打了喷嚏,惊颤不已。
连旁边的两个丫鬟,都不能上前侍奉,只能默默地站着看,任夫人叮嘱过,袁氏犯错,理应受罚!
任夫人的安排,丫鬟们不能忤逆。
毕竟任府里当家做主的,还是任老爷和任夫人!
袁蕊玉不过是三公子的妾室,连台面都上不了的赔钱货!
袁蕊玉哆嗦着身子,快要碎掉了。
丫鬟嘀咕道,
“这还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快了,还有半个时辰。”
“夫人真狠,这么安排,可累坏我们了。”
“嘘!你不要嘴了?这么在背后议论夫人,小心被打烂嘴!”
“是是是,只是站久了好酸啊!”
“……”
两丫鬟小声说着,尽数落入袁蕊玉的耳中。
她原要坚持不住昏过去的,但一听到说自己,顿时来了兴趣!
听下来,又是这两个贱奴婢非议自己,气得袁蕊玉气力不足,虚弱道,
“你们放肆!我到底也是个小主子,容你们肆意胡言了吗?”
丫鬟道,“哟!这么久了,还以为自己是二小姐身份呢!”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如今,一无所有,只是我们三公子的玩意罢了!”
“现在连三公子都懒得碰你了,你还有什么?”
“……”
连丫鬟都可以对袁蕊玉挖苦嘲讽了。
可见这处境,非常困苦不堪。
袁蕊玉咬着牙,一口血涌上鼻腔,愣是忍了下去!
见袁蕊玉不敢吭声,丫鬟们来劲了道,
“两姐妹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曾经你多么耀眼,现在就多么的烂泥!”
“弦王妃,可尊贵了!”
“听说了吗?弦王逼宫了,抵达都城外了!”
“是呢!听说老爷焦急的,不知道帮谁说话好,都没怎么打起来,就兵临城下了。”
“可不是嘛!往后她的姐姐,可是要当皇后了!而她,只是个下贱胚子!”
话出,袁蕊玉再也忍不了,腿脚酸麻,低吼出声,
“你们住口!”
丫鬟哟哟哟道,“生气啊?生气,有本事当初就让你庶姐从郭府里捞你出来啊?”
“可不是嘛!要是真在意你,何至于让你流落在我们任府?”
“就是!老爷夫人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到时候可以利用人道关系胁迫弦王妃,不然也不会轻易留你!”
“不对不对!听说是袁大人倾力要人情的!”
“什么?是这样吗?”
“府里小厮说的,貌似很久以前,我们老爷和袁大人一同科考,袁大人帮了一下我们老爷,从前落下的人情。”
“难怪我们老爷肯收留这个贱胚子,都是还的人情啊!”
“就是啊!”
“……”话音一出,袁蕊玉彻底崩溃了!
敢情,这胁迫的,就是自己父亲救助的自己!
压根不是什么任府好心收留!
袁蕊玉被蒙在鼓里,如今也无可奈何了,生米煮成熟饭,人尽皆知了!
“你们……噗!”
袁蕊玉气急攻心,挺不完最后的时辰,便吐血晕过去了。
等她醒来后,屋里站满了人。
大夫就坐在跟前把着脉,任夫人一脸急切的看了看,道,
“大夫,她怎么样了?咦,现在醒了。”
故以看到袁蕊玉眼皮颤动,要睁开的那一瞬间,任夫人说话了。
袁蕊玉眼皮松垮,眼珠子随意扫了一眼屋内,心中很困惑。
连任老爷都在旁边看着,任兆玺则坐在小板凳盯着,屋里也有大少爷二少爷他们,都来了。
奴才丫鬟都在屋里,急切的看着。
袁蕊玉内心很害怕,他们都是来干什么?
大夫道,“回夫人,她只是急血攻心,加上罚跪过久,身子不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