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年氏眼里的光更亮了!
“还得是你啊雪玥,不愧是我们郭家的好儿媳!”年氏伸手握了握袁雪玥的手腕,笑道。
郭良贤也是一惊,她这么会盘算纳妾的事情吗?
当真,只是为府里着想?
“婉先生的事……”郭良贤仍想着。
年氏道,“别提她了,我们眼前不是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吗?让雪玥继续监督着兴哥儿学习,马上一个月就去学堂了,不差这会时间。”
郭良贤,“……”
兴哥儿来府里一年多,什么也没学好,倒是玩了个尽兴!
他思来想去,的确一个月太短了也没意思。
“行,雪玥你多多监督,兴哥儿交给你了。”郭良贤道。
看着母子两一唱一和,以及旁边兴哥儿的茫然,袁雪玥缓缓道,
“不是我不监督,这一年来,我也曾用心教导过兴哥儿了,但婉先生来了也发现,兴哥儿确实不适合学文考科举。”
年氏立即反驳道,
“胡说!兴哥儿不学文学什么?学他父亲去战场打打杀杀,掉血肉吗?绝对不可以!”
“兴哥儿必须学文!还要考进士,状元!为我们郭家弥补那圆不了的梦!”
年氏慷慨陈词,着实让人啼笑皆非。
但袁雪玥不打破,起初也是真心想帮兴哥儿扭转局面,可目前看来,不作为不改变的丈夫,以及死脑筋的老夫人,才是祸害兴哥儿的主使。
“也罢,那我尽力一试。”袁雪玥索性道。
反正,不会那么勉强他就是了。
从忠思堂出来,兴哥儿是牵着她的衣角的,眼巴巴地望着母亲,仿佛有些陌生的感觉!
第20章 激怒
以往,要么特别严厉的,要么特别温和。
如今,倒是随意处之,放松兴哥儿的同时,让兴哥儿感觉很茫然,母亲的好,怎么如此摇摇欲坠?
郭良贤出来揖礼道,“学堂那边已有名额,还望夫人尽心监督,在最后一个月里,不负期待。”
袁雪玥无谓地点点头。
这一家子,火烧眉毛了,开始让她来接盘!
这一年来也是,老夫人愣是不主张派人去为兴哥儿寻先生,说是银两不齐,奉养不了住府的先生。
直到郭良贤回来,才想着最后两个月搏一搏。
眼看先生被赶走了,又让袁雪玥上了。
真是天意弄人,兴哥儿的路,坎坷了……
看着父亲离去,兴哥儿扯了扯袁雪玥的衣角道,
“母亲,儿子接下来还要写那些枯燥的诗词吗?”
袁雪玥道,“这是你祖母,还有父亲对你唯一的期盼,你只有学文,别无他法。”
兴哥儿摇摇头道,“可不可以不学?我真的写不来!”
他发现自己哪怕再尽力,也学不进去!
笔锋无论怎么握,都练不好!
一篇又一篇,他还是那个老样子的鬼画符,才两天就让婉先生急眼了!
婉先生也是慧眼如炬,一语道破了真相。
“可以啊!我们继续进去,兴哥儿自己与老夫人说清楚就好。”袁雪玥道。
说到祖母,兴哥儿便胆怯了。
哪怕祖母再疼爱他,在学文这一方面,是一点也不让步!
“不去,儿子要与母亲回梨园,这最后一个月,想陪在母亲身边学习。”兴哥儿不自信的垂下头。
袁雪玥只好把他带回了梨园旁的院落,嘱咐他明日辰时前,必须到梨园这里请安!
兴哥儿震惊,又是以前的规矩!
他讨厌那么早起!
兴哥儿敷衍的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袁雪玥确信兴哥儿没记住,但也只说了一遍。
翌日清晨。
丫鬟过来催促兴哥儿起床,他仍赖着不起,直到辰时后,他才忽然惊醒!
“来了来了!”
兴哥儿急匆匆地洗漱完,再吃了早膳,跑来梨园找袁雪玥。
奈何这里空荡荡的,翠萍也不在。
丫鬟道,“大少爷来晚了,夫人先去忠思堂请安了。”
兴哥儿大言不惭道,“没事,母亲不会怪我的,等她回来再学。”
于是,他坐在一旁的花墩上,把弄着母亲修剪好的花枝儿!
袁雪玥跟老夫人计划好省下来的银两,怎么给林姑娘使用,便回来梨园,一眼看见兴哥儿弄坏了她摆好的花枝。
兴哥儿一惊,连忙跪下来道,“对不起母亲,儿子不是故意的。”
一旁丫鬟想揭穿,但忍住了。
他们眼神间都暴露了,袁雪玥懒得置气,上前拨弄了一下花枝道,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兴哥儿,花枝跟人是一样的,晚了,就没机会了。”
丫鬟顿惊,兴哥儿也愣愣的抬起头问,“什么意思呀?”
丫鬟提醒,“夫人是说,大少爷你来晚了……”
袁雪玥道,“既然晚了,那兴哥儿自由学习吧,我不会阻拦你。”
说罢,她转身迈去了房间里。
徒留兴哥儿怔住,细细回味这番话。
他来到书房里坐下,丫鬟在旁边给磨墨,他提笔抄写了一首,再写两字,猛然一扔笔!
丫鬟疑惑,“大少爷你……”
兴哥儿道,“不教就是不教!还说什么晚了,我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