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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郑曲尺一副稀疏平常的样子,可蔚垚跟王泽邦却无法以平常心态来看待这一件事情。
  这一溶洞的兵器倘若拿去卖,便是不知价值几何了,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卫兵若装备上这些兵器,不朝夸张了说,那就直接飙升成一支精锐军队了,甚至她若愿意,只需招募一些平民,便能自行组建出一支精良军队出来为她效忠。
  总之,这些东西的价值单纯拿钱来衡量简直就是侮辱,它是可以惹来任何一国眼红觊觎的强大宝藏,拿钱都买不着的宝贝。
  可这样人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夫人倒是大方得不带一丝犹豫,就这样白白送给他们……
  宇文晟倒是接受良好,他笑纳道:“那便谢谢夫人的嫁妆了。”
  宇文晟此话一出,郑曲尺、蔚垚与王泽邦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他。
  蔚垚跟王泽邦的眼神就好像在痛心疾首,将军,吃软饭这种事情你怎么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而郑曲尺则是被“嫁妆”两个字刺激到了,一时之间竟被哽得无言以对。
  郑曲尺:“……”她有说这是嫁妆吗?
  王泽邦忽然好像悟了,他眼中疑似热泪:“好豪横的嫁妆啊,当今无人可及。”
  想着当初自己还觉得夫人只是一介农女,什么都没有,身份背景容貌乃至秉性无一样能够配不上将军,如今他不仅是脸都被打肿了,简直羞愧得想挖个洞钻进去将自己埋了。
  还是将军的眼光高啊,慧眼识珠。
  看不惯宇文晟那一副得意的样子,郑曲尺故意道:“不用谢,你是入赘到咱们郑家的,送你些家底自然也是应该的。”
  宇文晟当即从善如流道:“夫人说得对,我的一切都是夫人的,我也是。”
  郑曲尺倒吸一口气。
  好家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怎么有人会将这么不要脸的话讲得这么理所当然?”她受不了了。
  蔚垚跟王泽邦多少也有些受不了了,但他们不敢跟夫人一样吐槽,因为将军舍不得教训夫人,可拿捏他们却是轻而易举的。
  宇文晟微微笑着:“夫人当初求娶时,曾信誓旦旦说过会干一切活计来养我,我当时便想着你若承诺了我却办不到,我便拧了你的脖子,可是你一直如你承诺一般,任我予求予取,我心中甚是欢喜。”
  他想,这便是被人宠着的感觉吧。
  郑曲尺下意识摸了把脖子,咽了下口水。
  险些忘了此人有病,是个轻易惹不得的癫公。
  当初那话,的确有“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那么点意味,可她哪曾想她认为好养的瞎眼夫婿“胃口却这么大”,欲壑难填。
  再者谁不知道到了适婚年龄被催婚时,为了能够骗个人跟自己成婚,那自然是花言巧语,各种承诺,这事当不得真的……可他当真了。
  要是当时她稍微少了那么点底线,真决心当一个渣男,不,渣女的话,现在她的脖子还能安安稳稳待在她的身子上吗?
  不是说不想当“宇文晟”了吗?怎么自从她对外散播了“谣言”,他就好像开始有了宇文晟“死而复生”的样子了?
  不过经过她数年努力的奋斗,也挣下了点积蓄,倒也不怕会被他给耗空了家产。
  王泽邦跟蔚垚听见两人的对话,这才隐约触摸到当初这天差地别的两人究竟是怎么成了婚的,若总结一下,大概就是一个靠外貌欺诈,一个靠嘴巴哄骗,最后……天作之合?
  “随你怎么说,这里看完了吧,继续跟我来。”
  她一转身便又带着他们重新回到了地面,屯兵城最先建造完成的便是五所金、木、水、火、土的库房,这些库房不仅重兵把守,更被她建造在了十分隐秘的峌嵲峭岩地下,需经由密道方可至。
  而密道进入方法,为保密,她只教了蓝队、红队,其余人都不知。
  这还是第一次来库房,王泽邦跟蔚垚一路好奇地观望,而郑曲尺则对宇文晟小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毕竟“凤凰泪”还在他体内,虽然喂了神木梦暂时压制住了,可她总担心失效,是以总会时不时关注一下他的状态。
  “好似走久了……有些虚,你能扶我一下吗?”宇文晟微微颦眉,压下的眸子被一排黑绒睫毛所掩,迷雾沱沱,叫人瞧不清楚其色。
  郑曲尺信以为真:“扶行吗?要不,我背着你走吧。”
  “那也行。”他抬眸,笑意盈盈道。
  郑曲尺神色一僵,一瞧他眼下这精气神态,就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宇文晟,你能不能正经点?”她瞪完他,然后就率先大步离开,却没瞧见宇文晟看向她的视线似有一朵温软动人的花,在微笑中静谧绽放。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库房前,郑曲尺一马当先,豪气地一把推开了其中一道大门,转过身来说道:“看看吧。”
  那一双亮晶晶,盛满千斛明星的眸子扑闪扑闪地,仿佛在说,看吧,爱妃,这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可还满意?
  宇文晟的目光被她所吸引,倒不急着去看库房,倒是蔚垚与王泽邦好奇朝内一望,霎那间都怔住了。
  只见宽敞平整的库房没有任何杂乱摆件,也无任何货架,里面仅罗列有序地摆放着一排排弩车,那巨型的弩车机械结构如同一件件杀伐四方的艺术品,令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