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曲尺一听是这个问题,当即看向一旁的士兵:“那给他一把刀啊。”
王泽邦哭笑不得:“不行的,普通的刀剑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内力,可假如他不用尽全力,又恐应付不了如今的将军。”
这么说就是无解了?
郑曲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了。
而王泽邦当机立断,他知道甘鑫也为他们拖延不了多长时间,一把扯过郑曲尺就与一众士兵朝林子里撤退。
郑曲尺根本挣脱不了王泽邦的力道,她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奔跑起来,离得远了,她还是扭转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宇文晟投射过来的视线,她看到他的眼睛血红一片,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没有了人类该有的灵智,他就像一个机械存在,只为摧毁一切被他盯上的目标。
脑中不经意想起了勒泰说过的话“他被种了凤凰泪,最后不是发疯就是会死掉”……
果然如王泽邦所料,甘鑫虽然努力牵制住宇文晟的行动,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被其折断了双臂,撞到山石上吐血昏厥了过去。
而宇文晟要对付的也不是什么寻常之人,与甘鑫一战他虽然占了赢面,但同时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可他却好似察觉不到任何痛意,朝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王泽邦时不时观察后方动静,心里头紧张得不行:“不行,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跑,很容易会被追上,还是分开吧。”
“分开跑?”郑曲尺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我、我事先说好,我也就力气大,实际上扛不住他一掌的。”
见她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这种事情,王泽邦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说她心理强大:“夫人,将军估计不会去追你,你小心些就行了。”
“哦哦。”
“我让玄甲军……”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带着那个愙朱部落的首领赶紧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赶紧藏起来,千万别叫宇文晟抓到了。”
郑曲尺不等王泽邦再说些什么,人就掉头朝另外一边跑去。
“夫人……”
身后王泽邦似喊了一声什么,可郑曲尺已经无瑕去听了。
她没有武功,虽然体力还不错,但绝对跟他们这些专门训练过的军队不一样,为了不拖累他们的速度,她决定还是自己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吧。
这片林子的地形她不熟悉很容易迷路,于是她决定朝高处爬,爬到山顶去。
她吭哧吭哧的朝上爬,一面担心王泽邦会不会被追上,一面想着勒奇有没有办法将宇文晟变回来,一面又担心起来甘鑫怎么样,一面又想着假如宇文晟一直没恢复理智这该怎么办……
终于到达了山顶,她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山顶树木稀疏,一低头一览众人小,一抬头,日出的霎那间,东方的天际,漫天的霞光染红了一切,明媚的、活力的、朝气的,非常耀眼。
一夜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她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等待心跳恢复平静,同时也失神的欣赏着眼前的壮丽的图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簌簌,簌簌……她耳尖敏感的听到什么声音,倏然转过头去,便看到一道身影从林中漫散闲步而至,然后她人就傻怔住了。
直到他来到她的面前,面上带着一抹残忍虚幻的笑意,“刷”的一声,剑尖已及其喉,一声惊呼,郑曲尺又赶紧闭嘴。
她崩溃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说好的不追我啊……”
怎么办啊?
总之先不要放弃,试着看能不能唤醒他的记忆吧。
“宇文晟,我是郑曲尺,你的糟糠之妻啊,你……你还认得我吗?”
她为了活命完全可以认下这门亲。
可显然这时候的宇文晟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更何况是她,说不准在他眼里,她只是一只兔子或者傻狍子之类的猎物。
他微微收势,那一剑就准备划去时,郑曲尺吓得闭上眼睛,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你别杀我,我给你唱歌。”
她记得他以前好像有时候总会莫名哼着一种曲调,虽然后来不常哼了,可说不准他内心一直住着一个音乐人呢?
再者不是说音乐可以给人带来心理上的愉悦感吗?说不准他一高兴,便不杀人助兴了呢?
“带走我的心啊,将它藏在行囊,带它四海飘荡,去向往的远方……越奢求越一无所有……别让它摔碎后拼凑……我想我再不用流浪,也不用再逞强……”
剑松、松了?
看来唱歌的确有疗效啊!
换一首吧……擦,不喜欢就说嘛,干嘛又抵喉,好好,继续唱回上一首。
不过她会的歌的确不多,除了在学校必学的那几首校歌外,也就会哼几首流行歌了,当然完整一首下来是不行的,歌词各种缺漏,也就曲调还能勉强记住。
十几次循环了……她很想停下来歇一歇,却见他一个眼光扫来,那卷土重来的凶杀之意,叫郑曲尺浑身鸡皮疙瘩一下冒了起来,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唱下去……
如此又十几次循环之后,她累了,真累了,可一停,小命也就没了,她最后只能抹了词,直接哼调了。
眼看天都大亮了,也不知道离她被宇文晟逮到是过去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总之还没有人发现她这么一个小可怜正在对峙大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