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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曲尺也跟他一块儿感叹道:“果然压倒性的力量可破一切花里胡哨,真硬碰硬咱们就死定了。”
  以为她丧气了,龚金牛有些急了:“那郑副官,你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啊?咱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太可惜了。”
  这龚金牛还真以为她是神啊,可以扭转乾坤还是逆天换命?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小幅度转动了一下关节,想看看自己的身体伤到何种程度:“北渊军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无懈可击,即使有,那也不是咱们这种杂兵可以靠耍些小手段来获胜的,赢过他们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只能想办法不输吧。”
  她随口一句,却让龚金牛上了心,他迫不及待追问道:“不输?怎么不输?”
  郑曲尺见他如此认真,又想到自己之前各种的辛苦与机关算尽,包括身上身上的伤情,全都源于她内心极度的不甘与渴求,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她能够轻易放弃吗?
  龚金牛眼中的热切之光,是那样的熟悉,她眼中有,邺营的全体士兵眼中亦有……
  不,她不能。
  郑曲尺转开眼,盯着灯盏燃烧的火苗,室内没有风,它也没有被人挪动,却仍旧在摇晃着,光线也不会永恒不变。
  良久,她道:“不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巨鹿军吗?陌野手中便有两块苍玄令,倘若我们能获取四块苍玄令,即便最后与北渊国求和,也不算输吧。”
  这话……是这么个道理,赢不了,那就寻求一个不输的法子,六国试兵中邺国若能得到四块其它国家的苍玄令,这名声听着也算扬眉吐气了,不算埋汰……
  龚金牛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开怀畅想,展望未来。
  “可北渊军都抓不住巨鹿军,可想而知他们有多能躲藏,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们啊?”龚金牛对现实又觉着头大。
  “不找。”郑曲尺却摇头。
  啊?龚金牛一听急了:“怎么又不找了?”
  总不能是郑副官觉着这桩任务难度太大,就干脆放弃了吧。
  “一人藏,百人难找,我们还得尽快出去支援世子夺取王位,哪有这么多时间与他们慢慢耗,所以我得想个办法让巨鹿军他们自己走出来。”
  龚金牛听完当即一脸崇拜的看着郑曲尺:“郑副官,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说的话太对了,虽然我老牛是一句都没听懂。”
  郑曲尺:“……”没听懂还吹嘘个什么劲,逗她瞎开心呢。
  见郑曲尺一脸无语斜视他,龚金牛赶忙解释道:“其实世子殿下经常说话,金牛也听不大懂,郑副官跟世子殿下一样都是聪明人,只有你们这种聪明人说话,才能够让人听不懂的。”
  郑曲尺听懂他的意思了,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可比不上世子,我只有一个心眼,可他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她看着一脸懵懂又不明觉厉看着自己的龚老牛,莫名有一种同病相怜:“咱们也不跟他们这些人比了,咱们干实事,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对于郑副官将自己跟他划分为一伙,不与世子殿下同一阵营,龚金牛也不知道她咋想的,他是全然不知道,郑曲尺虽有智力,但她没心计,跟元星洲那种玩弄人心于无形之中的人,那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郑副官,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做才能让巨鹿军自己走出来?”
  郑曲尺想了一下:“你先把金鹭猎场的舆图拿来。”
  “哦,我这就去。”他出去没一会儿,就又急匆匆跑了回来:“郑副官,在这,舆图在这。”
  郑曲尺摊开了金鹭猎场的舆图,然后表情一阵用力盯着。
  “郑副官,这舆图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我再研究一下。”她摆了摆手。
  这抽象的地图她一时之间还没有看习惯,给她点时间,她肯定能够顺利征服它的。
  “北渊国肯定是没有金鹭猎场的舆图,但巨鹿国十有八九有吧……”
  “这话怎么说?”
  “巨鹿军能够顺利摆脱北渊国的追击,没点先天优势,打死我也不相信,再者据我分析,邺后私下勾搭合作的强国十有八九就是巨鹿国。”
  龚金牛却听得云里雾里:“邺后跟巨鹿国?!可邺后一向不是与宏胜国、南陈国的使臣关系密切的吗?”
  这龚金牛看来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啊,看着没什么城府心计,但并不表示他没脑子。
  “宏胜国与南陈国对邺国,就只差没将侵略挂在嘴上,他们的意图是那样显而易见的,他们是不会接受邺国求和,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蚕食殆尽,反倒是巨鹿国与邺国相邻,虽谈不上唇亡齿寒,但一旦邺国被其它国家灭了,他巨鹿国顶多得到的不过才六分之一,何不如换种方式,他暗底里操控着邺国,将两国暗地里结成隶属关系,如此一来,便相当于拥有整个邺国的势力?”
  郑曲尺分析得头头是道,虽然只是猜测,但通过邺王与邺后的一切反应、决策,还有将她夫君宇文晟的尸体当成投诚“礼物”,任其欺辱践踏的行为,都叫她觉得自己没有猜错,当然这其中还有元星洲偶然间跟她提及过的一些蛛丝马迹。
  龚金牛吃惊到结巴了:“真、真的吗?”
  “猜的,管它呢,对与不对都无所谓,因为邺王死了,我们也不会让邺后独自尊大,邺国已经变天了,所以之前有任何的筹谋与私下结盟,都不作数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