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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之后,他整理了一个袍领,站台上直接宣读了结果:“郑氏,木条长、短、重量精准度均达到上乘,敖奇,木条长、短、重量精准度亦达到上乘,但相较之下,郑氏更优,是以此门郑氏胜。”
  对于这个结果,敖奇根本接受不了,他瞪大眼睛极为不服地嚷道:“凭什么是她胜?同样的上乘,老子哪一点输给她了?”
  他嗓门很大,吼得额筋突起,围观的人内有他的“粉丝”,他们也是义愤填膺声援道:“对啊,怎么就是这位夫人胜了,这不公平吧?”
  “就是,莫不是监事看这妇人来历不凡,故意偏颇了她吧。”还有人恶意揣测着。
  见现场火气躁动,这边大声嚷嚷的闹腾,叫旁边观其它擂的人都禁不住朝这边探头,监事却没有慌急,他们这些监事,全是黄金台最镇得住场子、稳得住性子的“管理员”,日常便是处理各种棘手麻烦事。
  “大伙都稍安勿躁,既然你们都想知道为何评这位夫人胜,那大伙便看好了。”
  监事不疾不徐命黄金台的小厮去底下抽来两根木头,这一根属于郑曲尺锯的,一根则是敖奇锯的,监事将两根木条做好标记,然后递给敖奇看:“敖奇,你观得这两根木头,有何区别?”
  敖奇皱着眉,拿了郑曲尺的一根与自己的相对比,他先看对方的,再观看自己的,平整光滑,中间没有疙瘩与刺手的木料,笔直匀称,当然对方亦是。
  “并无甚区别。”
  监事又吩咐小厮:“你们再将剩下的全部拿上来。”
  于是小厮又赶紧送上来剩余的摆在台上。
  “你再继续对比看看。”监事道。
  于是敖奇便将这些这根木条进行一对比,这下他就看出问题来了。
  毕竟木料上没用墨斗打上墨线,每一根之间多少有些细微的差距,尺寸的把控,边角平整度也全靠手上的经验,但是……这输赢不就是在这细微的差距上吗?
  是的,他十根木条,都或多或少有差异,并不能完全复制粘贴一模一样,可再观对方的木头,笔直如一,每一根几乎就跟复制出来的一样,十根板板正正,不偏不倚,大小合适。
  敖奇懵住了。
  他只想问,这是不用墨斗画线就能够锯出来的直度吗?
  并且对方木条的重量与大小尺寸也精准到细为微小的地步,谁都知道卸大料做成木条,这打磨削减需得费工耗时,前面倒是能够仔细比对着慢慢来,但是擂台上的时间是有限,他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成品完成出来,这一点,敖奇本以为自己占据了大的优势,可到头来他却输得一败涂地。
  敖奇使劲攥紧木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道:“我不服!”
  见他还在嘴硬,监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敖奇或许不清楚,但他们这些人常年与来黄金台站擂的人打交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对方是人是鬼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而这位夫人,来头不小啊,凭她手上稍露的那么一点功夫,便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对付敖奇,她根本就是快马拉轻车,应付得轻松自在。
  底下的人从迷糊状态,再到监事与敖奇之间的对话,最后结合敖奇眼下这气极败坏的表情,这下都看懂了。
  ……看来敖奇是又输了。
  顿时,众人都惊讶不已道:“输了?这、这敖奇怎么又输了?”
  “前两天,这敖奇连连获胜,连着站了两天擂,这还是第一次连丢两门啊,我忽然间觉得这位夫人看来不简单啊。”
  “是吧,之前众人皆推崇敖奇,我就不好说,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就凭她刚才锯木那熟稔标准的姿势,那不一般的力气,我就觉着她肯定有点门道。”
  “我也是……”
  接下来的风向逐渐就变了,从一开始看好敖奇定然能够站擂成功的,到现在他们都开始期待这位小夫人出人意料了。
  “第三门,你还比吗?”郑曲尺平静问道。
  本来两门已胜,剩下一门比不比都无所谓了,但黄金台上有一个比较奇怪的规矩,那就是无论是挑战者还是站擂者,只要哪一方想将三门比完,另一方便不得拒绝。除非双方都放弃。
  这些条条款款的规矩杵在擂台边,她早看过了。
  敖奇不信邪,哪怕不为输赢,光为了能够掰回一点颜面,他也不能退缩。
  敖奇咬牙道:“比!”
  手艺在上擂,有时候胜负是一回事,想与人切磋较量、学习成长这类人亦不在少数,这才有了黄金台这一规则。
  “他们还要比啊?”
  “是了,第三门比的是拼装吧,我可记得,最后一项才是敖奇的厉害之处,想昨天,有一个号称千手的木匠与他拼组装手速,最后输得那叫一个惨啊。”
  “对对,我也看了,精彩至极,虽然前两门他输了,可这一门,这位夫人只怕赢面不大了。”
  “但我还是挺期待这位夫人能跟前两场一样,给咱们一个吃惊的结果。”
  “听你这么一说,我一下也期待住了。”
  监事见双方都同意继续比完第三门,便命人抬来一大堆木器组件,这一门的要求是从这一堆杂乱当中,挑选出一副组件进行拼装为一个完整的家具。
  家具?
  一听这个词,倒有些提示的意味在这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