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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一句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眼见她都想要直接在大殿上抢夺尸体了,元星洲这时终于插手了,他伸手拉住郑曲尺,让她先冷静一下。
  “佘将军拒绝的理由不过就是赌注不够吸引罢了,那本世子愿意替将军夫人加注,你可愿与本殿下一比?”
  他一步挡在郑曲尺身前,与佘寇对视,而郑曲尺则一脸愕然看向元星洲的侧脸。
  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干预进来,明明邺王都表明了态度,宇文晟的尸体任由巨鹿国的人处置,可他说这样的话,有没有想过后果?
  佘寇原本恶瞪在郑曲尺身上的视线被遮挡住了,他不得不看向元星洲。
  元星洲,邺王的大王子,刚出身便被封为邺国世子,据闻失踪了近十六年,在近日才被寻回。
  这样一个在民间长大的世子殿下,佘寇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观他与这将军夫人之间有种莫名的暧昧,他如此维护对方,现在还替她来跟自己谈判,他嘲弄道:“加注,世子殿下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打动本将军?”
  元星洲说出了一个让对方无法拒绝的注码:“晏城如何?”
  佘寇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两眼瞪大,讶然:“晏城?”
  “倘若这一次六国试兵是邺国输了,那本殿下便将宴城割据为巨鹿国,佘将军以为如何?”元星洲淡漠浅色的唇瓣吐出的话语却像钉子似的,一句是一句,没有废话。
  可是他的提议却让朝中大臣们炸开了锅。
  是谁叫你这么提议的?
  内阁大臣惊呼:“殿下!”
  “殿下,你的这个决定,圣上知道吗?”大臣们吓懵了。
  还有些刚硬的大臣怒斥道:“世子,晏城于我邺国何其重要,你岂能拿来随意交易?”
  然而,对于他们疾呼痛斥的反对,元星洲仅淡淡瞥过一眼,学着他们最为擅长的纨绔与以权欺人:“本世子乃监国,除了父王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置喙本殿的决定。”
  嘶!
  他们倒抽一口气。
  完了,邺国是要真完了。
  这才刚病了一个昏聩的邺王,他们还来不及心生希冀,却又来了一个更加胡闹的世子,他们邺国还能有什么鬼望啊?
  干脆毁灭吧,他们真累了。
  朝臣们此时已经一脸生无可恋,无力再劝阻了。
  佘寇见此情景,认为这个时候再不答应,那他就太傻了。
  “好,世子殿下豪气,既然你都敢掷此豪言壮语,那本将军又岂能不成全你们?那此事便一言为定!殿内所有人在此为证,六国试兵,若邺国赢,我巨鹿国便将宇文晟的尸身归还邺国,若我巨鹿国胜,那你们邺国便将晏城拱手相让。”
  见佘寇一副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喜滋滋的得瑟模样,元星洲水膜瞳仁之中透出几分诡谲之色:“好。”
  等等……
  他们俩这怎么一下就达成了?
  郑曲尺本以为她需要一个人去孤军作战,可她忽略了她旁边还有一个元星洲,他这会儿为了达成她所愿,竟愿意下如此大的血注?!
  “看不出来世子殿子,还是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人啊,哈哈哈哈哈……”
  离开大殿之前,佘寇扫过郑曲尺跟元星洲俩人一眼,意味深长地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仰笑而去。
  朝中大臣们也几乎在此事后,怒气冲冲离开,告状的去告状,打小报告的去打小报告,聚众吐槽发泄怨气的约了个秘密茶室,等人都散了去,殿内便只剩下郑曲尺跟元星洲两人了。
  郑曲尺这时才将紧绷的身躯松驰下来,她问他:“你这么做,邺王能答应吗?”
  “晏城是他给我的封地,本殿下有权力自行做主,再者……你不会让我输的,对吗?”他倒是一点也不为方才的场面紧张,唯一变脸色的时候,还是因为她的那一段为其塑金身修功德的“真情告白”。
  郑曲尺:“……”
  她要说,她也不能肯定,他会不会当场发疯掐死她。
  可以说,元星洲这个盟友当得是非常合格的,永远站在她这边,不惜一切都要来为她撑腰,郑曲尺深深为自己当初的英明决定而感到欣慰。
  赢,老实说,她还真没有把握,毕竟这打仗一事真不是她的强项,连副业都算不上。
  但是——她向元星洲保证道:“如果输了,我就与你一起承担一切后果。”
  元星洲仿佛看出了她心底的不确定、担忧与孤注一掷的决心,他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输的。”
  他深潭般的双眸,渐渐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柔和光亮。
  见他这么有信心,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打击他了。
  她顺着他的话道:“嗯,咱们一起尽力就行。”
  可她这种态度却让元星洲不解了:“方才在佘寇面前,你对宇文晟的尸身还那般着急,如今这般随缘,便是不急了?”
  一提起这事,郑曲尺看向方才放置黑棺的位置,如今装着宇文晟尸身的黑棺被巨鹿国的那些人当成筹码带走了,只剩一片空地:“也急。”
  “那怎么没信心了?”
  因为根据蔚壵跟王泽邦提供的相关讯息来分析,就邺国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虾兵蟹将想赢别国的精英兵,很难。
  “我本是这样想的,如果能赢就最好了,假使最后输了,我还有计划二,我就去偷,偷不成,我就实施计划三,偷不了我就抢,总之我会自己想办法将宇文晟的尸身拿回来,但如今却牵扯至整个大局,还牵连到你的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