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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两人态度简直就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他们连忙恭敬地点头:“没、没问题,姑娘请讲。”
  黑奇令是什么?
  蔚垚在这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但是见这两个弟子的反应,此物定然不简单,只是……这样能够调动公输弟子唯命是从的物件,怎会在夫人手中?
  是谁赠送给她的,还是她无意之间得到的?
  但见夫人对此物了解甚深,他认为是前者。
  思来想去,他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最有嫌疑之人,就是公输即若了。
  郑曲尺垂眸,眼睛里的情绪无人窥悉,她道:“就说,我郑曲尺在福县恭候他公输魁首大驾,松山亭,不见不散。”
  蔚垚一听这话,心“咯噔”一声猛跳,立即看向郑曲尺。
  夫人为何要见公输即若?
  如今将军生死不明,夫人却要与这不知是何用心的公输即若见面,他简直不敢深想,夫人万一真与那公输即若有些什么情况,那将军会不会一怒之下,化身恶鬼惊魂,夜夜跑来唳声索命?
  两个公输家弟子也开始眼神偏移,他们心想,此女子与魁首是何关系?该不会真是那种关系吧?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将话原原本本带到。”两人满口答应。
  郑曲迟看向蔚垚:“放了他们吧。”
  蔚垚自是遵从,在放了那两个公输家弟子之后,他踌躇了一下,回头问郑曲尺道:“夫人,你要见公输即若?”
  这时郑曲尺还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便随口解释了一句:“有一个疑问,我想亲口问一问他。”
  有什么事,不能靠一只通讯的飞鸽传信?实在不行,他可以提供一群,再者驿卒(送信的)他这儿也有,只要夫人需要,他变法儿都能给她传递到公输即若耳中。
  有些事,他也不好劝,只能委婉提醒道:“夫人,公输即若与北渊国的主攻意志一道,他是赞同对邺国的侵略,也是主攻一派的七人之一。”
  郑曲尺并不知道这些,但听了这话却也没有多意外。
  她其实早就知道公输即若并非一个闲云野鹤心思之人,他深沉、有谋略,亦有计划布局,分明就是涉猎尘世战争中的野心者。
  当他以为自己与公输即若私下交好,郑曲尺道:“放心,我明白立场不同的人,是不可能走到一块儿的,我也从来没打算与他成为知己好友。”
  走到一块儿?没打算成为知己好友?
  不得了啊,她的想法竟是如此危险……
  脑子自动过滤掉了正确答案,只挑只字片语来联想的蔚垚心想,这事得想办法阻止才行,绝不能让夫人上当受骗,跟着公输即若那厮跑了!
  “夫人,这两天咱们正全力打造车坊,你现在要去看看吗?”
  来都来了,郑曲尺当然不会拒绝:“好啊。”
  情爱算什么?认真搞事业成为邺国首富难道不香吗?蔚垚决定让夫人尽情投入奋斗当中,灭情绝爱。
  ——
  在这清寒早晨,他们沿着没有铺修过的道路,来到了铸器坊后边,那边修建着一些石头与木头错综重叠的建筑物。
  这里曾经是拿来堆放器具与成品工具的,后来货口逐年减少,便闲置了出来。
  但这几年来,征战不断,所需供应战场的兵器量大,铸器司便想要扩大经营,又重盖了几间厂房,但好景不长,资金链断了,自然也就不能够再大规模生产,这些地儿与房便没用上。
  如今他们将它整理了出来,暂时作为车坊用地房舍。
  郑曲尺进去后,见生产车间内宽敞明亮,整洁有序,地面也被打扫平整无尘,各种木械、木具、还有桌台设备整齐排列,甚至墙壁上还写上了一些现代化的安全警示标志……
  她有些愕然。
  这间厂房完全就是按照她一贯的要求与生产标准所打造的,连标语都一模一样照搬过来了……
  “这些,都是谁写的?”她指着墙壁上那些字。
  “还能有谁?”
  蔚垚偏过头,示意她看看后边。
  郑曲尺一转过头来,便看到了史和通与牧高义他们正呆呆傻傻地站在门边。
  他们在看到她时,先是怔呆了半晌,然后眼神就开始躲避起来。
  “夫、夫人。”
  他们别扭地打着招呼,行礼也是手忙脚乱,心慌得一匹。
  郑曲尺在看到他们后,当即懂了。
  之前她与他们就共事过,她的习惯他们当然了解,她喜欢在工作场地显眼的位置写上安全标语,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眼下,看他们这不正常的反应,郑曲尺猜他们应该是知道她是谁了。
  “我想着他们以后要帮着夫人打理车坊,便自作主张地告诉了他们,夫人就是阿青。”蔚垚解释道。
  “没关系。”她扯下头上的兜帽,主动走近史和通与牧高义,伸出双臂一左一右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好久不见了,你们这是不认识我了?”
  他们被拍得一僵,当即结结巴巴道:“不是,你脸也换了,男变女了,连身份都变了,我们……我们确实都有些不敢认了……”
  郑曲尺拿手压下眉毛,耷拉着眼皮,再故作冷漠道:“那这样呢,像不像你们认识的那个刀疤阿青?”
  她眼下这副认真挤眉弄眼的模样,莫名喜感十足,让高牧义与史和通诧异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忍俊不禁道:“你之前破相的眉毛是另一只,你弄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