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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去处理宇文家的家事吧,这一趟前来传信的是些什么人?”郑曲尺问。
  王泽邦道:“是老族长的堂亲,宇文泽与宇文浩。”
  “王副官,你与我仔细说说,老族长他们都有权力干涉将军府内哪一面的事情。”
  “族长一般是负责传递族训族规,执行和监督各种规定之责,还有为族人分家、立嗣、财产继承等作为公证人,主持宗族的祭祀活动,哪一家做出了失了体面规矩的事,族长亦会出面解决,另外本族与外姓发生的争执,以及其他涉及本族利益的一切事宜。”
  王泽邦知道将军夫人出身农户,并不知晓大家族中的条条框框,所以讲得很细处,可以是说方方面面都没遗漏。
  “这样啊,那老族长他们的族规意志可高于一切,高于所有的身份与威势吗?”她又问。
  王泽邦顿了一下,好似在琢磨着夫人这句话的意思:“倒也不是……国君才是邺国至高无上的,其余一切都将为王权让势。”
  郑曲尺颔首,表示懂了,她道:“那宇文浩与宇文泽他们现在在何处?”
  “正在营寨当中等待着要见夫人一面,他们说了,若夫人一直拒不见面,那便一切都按照族规行置,不必另行通知了。”
  郑曲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时辰:“好,你们等我梳洗一番,我们便即刻启程返回营寨。”
  “不行!”
  在郑曲尺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桑大哥便推门而入,他手上还端着一碗冒烟的中药,表情严肃道:“你的伤还没有好,你要去哪里?”
  郑曲尺眼神扫过蔚垚他们三人,示意他们先出去。
  他们三人点头,又跟桑大哥道了一声,便迈步出了房间。
  等人都离开之后,郑曲尺对桑大哥笑了笑:“哥,我没事,这伤不重,只要小心一些,不牵扯到痛处,倒也不碍事。”
  那一支箭正好在肩胛骨处卡住,这伤不算重,也没多深,只是当初没及时止血,才有些吓人。
  也正因此才会导致她晕迷多日,当然这也与她精神受创,一直不愿意醒来有关系。
  桑大哥将药碗端在一旁,他坐在床边正色地问道:“尺子,他们究竟有什么事非得你拖着伤去办?”
  郑曲尺却道:“哥,等我处理好这一切之后,我就会将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但现在你就让我去吧,好吗?”
  桑大哥看着她祈求的眼眸,她两日以来,她人都不太精神,但是他知道,他家尺子从来都不是一个遭遇了重大打击就会从此一蹶不振的人。
  或许,让她去做些她想做的事情,让她在外面散散心,被其它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说不定人才会好得快一些。
  “非得去吗?就不能再等一等?”他喉结滚动,近乎无可奈何地问道。
  郑曲尺直视着他,没有犹豫道:“非去不可,不能等。”
  桑大哥闻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执意要做的事情,大哥总是拿你没办法,但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他又扭转过头,朝着门外的三人吼道:“我将妹妹交给你们,你们能保证这一次定会看好她,不再让她受伤吗?”
  外面的三人并没有走远,听到了房中桑大哥的喊话,当即郑重回应道:“我们三人以性命起誓,只要我等不死,定会护郑工无虞。”
  郑曲尺看着桑大哥冷硬的侧脸,他全身紧绷忍耐着,明明是那样不愿与担忧着,可是他最后还是拼命地克制着自己放手……
  或许,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她不说,他也就选择尊重着她,不逼,不问,不叫她为难。
  “哥,谢谢你……”
  郑曲尺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背上,鼻头酸酸地,眼眶发胀。
  ——
  郑曲尺喝完中药之后,就尝试着起床,她动作小心翼翼,为了尽量不牵扯到左背部的伤口,只能用右手代替一切左臂的行动。
  她在箱笼里翻找到了一套漂亮的衣裙取出来。
  这是当初宇文晟送给她的,她一直拿自己当工匠看待,自然从来不会刻意去穿这些奢华却不经磨损的华贵衣裙。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要以宇文晟妻子的身份,成为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自然便需要在众人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
  她动作小心地换好一身里三层外三层的锦缎衣裙之后,又拿出一套尘封已久的胭脂水粉。
  这一套一看其精美浮雕的包装盒子,就知道特别的贵。
  她还记得当初她因为舍不得花钱,但为了膈应宇文晟,便去厨房拿面粉来涂脸,那滑稽搞怪的样子,叫宇文晟都不忍直视。
  估计他误会她也与别的女子一般爱美,喜欢梳妆打扮,后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采买了这一套,悄悄地放在梳妆台上送了给她。
  她坐在铜镜前,给自己仔细的描眉画眼线,敷粉抹胭脂。
  她不是不会化妆,现代人竞争大,除了要多填补内涵,颜面功夫也是必须要注重的一项工程。
  加上她长年熬夜赶工程,当一名女强人,便需要好好保养自己,以一副精致的妆容来面对别人的审视与注重。
  邋遢可以是个人随性生活,但却不能表现在工作范围当中,毕竟她当初也是一个有理想的有志青年,力争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