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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过程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将军夫人的注意力又全集中在将军的伤势上面,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而被警告的润土:“……”实话就这样折戟沉沙了,他无法违背将军的意思,但叫他骗将军夫人,他又觉得说不出口。
  于是他干脆模糊了一些实情,却讲真话:“将军眼下伤情最重的就是这只右手,需得尽快接上敷药,否则会对以后右手的灵敏造成困难。”
  至于腿上的伤,身上的伤,看着挺严重,实则全是皮外伤,以将军的体质而言,只需上药静养即可恢复。
  郑曲尺看着他的伤手,眉头紧蹙道:“那你会医治吗?”
  “我身边只有一些伤药,也只会简单的一些治疗,对不起,夫人。”润土歉意回道。
  “简单就简单吧,你先给他上药,我去外边找一根结实的木头来,先给他的断手固定一下,省得伤上加伤。”郑曲尺抓紧时间道。
  “好,属下立刻就做。”
  经此一事,润土不仅对将军夫人另眼相待,简直就是对她唯命是从,除了将军以外,从今往后将军夫人也将成为他忠心不二之人。
  很快,润土就给宇文晟的伤口清洗干净后敷上了金疮药,包扎起来,又重新给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等郑曲尺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弱柳扶风,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的男子,他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无力地闭合着,异常虚弱。
  “夫人,将军的伤口暂时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便交给你了。”
  润土与其它人告退,将车厢留给了他们。
  郑曲尺看着白衣、白脸、白唇的宇文晟,他现在就跟个鬼似的白惨惨,她小声愧疚道:“叫你信我,你倒是真信,玩命地给我创造机会……”
  之前她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信我。”
  她想,他这么厉害,肯定看得懂,果不其然,他懂了,可也为之付出了惨重代价。
  “你说信你,我便信了……夫人,为夫做的可还好?”宇文晟突然睁开了眼睛。
  睁着眼跟闭着眼的他,相差甚大。
  闭着眼睛的他,全然以一张水木清华的妖孽脸庞来表现气质,而一旦他睁开眼睛,哪怕他刻意收敛气势,但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依旧令人无法自在。
  “你醒了?”
  郑曲尺先是惊了一下,刚生起的本能戒备,在看见他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吸气,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时,就当即被抛诸脑后了。
  她知道肯定是伤口痛了。
  但她也没有办法给他止痛,于是就掏出刚打湿的帕子,慢慢抹净了他脸上的血与汗。
  当他的脸白壁无瑕后,她看到了那一对艳丽无双的“凤凰泪”,便从他那一堆血衣当中,找到一根红纱巾绑在了他的眼睛上面。
  她知道他特别在意这个,身上也随时携带着面具,要不然就是这种纱巾来遮挡。
  想起他刚才的问话,她回道:“很好……你做得很好。”
  她一只手轻轻地托起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靠近自己,再替他将红纱巾在后面打个结绑好。
  宇文晟的脸几乎快要埋进了郑曲尺的胸脯,他鼻息间全都是她的气息与味道,这样亲密又温暖的接触令他整个人突然僵住,那一刻甚至连呼吸都骤停了。
  绑好之后,郑曲尺又将他的脑袋轻轻放置了回去,见他还“眼巴巴”地盯着自己,于是又多补了一句:“总之……辛苦你了。”
  他追随着她的眼睛,努力找寻里面的动容与他渴望的某种情愫,l不确定地问她:“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这话,他之前好像也问过,可当时的郑曲尺避而不谈,岔开了话题。
  但现在,她将染红的湿帕子叠好,放置一旁后,闷声道:“我没那么心狠,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无动于衷。”
  宇文晟继续追问:“有多心疼?比上一次我受伤,还要心疼吗?”
  “你比较这些做什么?”郑曲尺听着有些苦笑不得。
  宇文晟垂下眸子:“以前我听夫子说过一句话,万石谷,粒粒积累,千丈布,根根织成,我欲在你心中播种,只盼可生成良田万亩,我欲在你脑中织布,只望你能见诚见信,不再将我视为洪水猛兽,我计较这些,是因为我在意。”
  他在她的面前总是克制再克制,他并非是想这样,而是不由自主,他自缚双手双脚,甘愿不反抗,但却不是不求回报的。
  与其说他求回报,还不如说,他哪怕手段使尽、机关算尽,亦要如愿以偿。
  郑曲尺听着这些话,心中顿时掀起了万丈波澜,她抿了抿唇,声音发涩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看法?你……难不成喜欢我?”
  最后一句话刚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冲动了,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进水了,她怎么能这样问他……
  “喜欢?”宇文晟愣了一下,然后稍微理解了一下这个意思,他问道:“什么是喜欢?你喜欢我吗?”
  他的眸子里明显空无一物,就像那深井之渊,透不出一丝光亮来。
  “……”艹。
  果然自作多情了!
  第211章
  这混蛋,他既然都不喜欢她,还说那么多惹人误会的话,他到底想要干嘛?
  郑曲尺在心中咬牙切齿,面上却生硬地挤出一抹微笑:“没什么意思,我也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