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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长枫昨天见到了那样大快人心的场面,碍于阿青的面子,他忍住没上去大肆嘲笑一番。
  但那样的场合跟气氛,他也没机会跟阿青讲上话,但这会儿倒是一个好机会。
  她一个人站在偏僻的边边,周围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还怪可怜的……
  他慢慢挪出了他往常所站的位置,一路挤过去,最后也来到了边边上站着。
  他没管别人拿异样的眼神瞧他,他只想蹭到阿青身边,然后……
  没然后了,郑曲尺压根儿没留意到旁边换了人,她正在想着事,两眼不观窗外事。
  咳咳……
  付长枫故意清了清嗓子,还挺刻意的,来引起她的注意力。
  郑曲尺听是听到了,不过她没多想,只怕对方咳嗽时喷出的唾沫会溅到她身边,便朝旁边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
  付长枫简直目瞪口呆。
  他终于不再奢求她能主动注意到自己,直接开口喊道:“阿青。”
  咦?
  郑曲尺当即调转过头,就看到了付长枫。
  她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这讨厌鬼怎么跑到她旁边站着了,他现在在匠师团都混得这么撇(差)了吗?
  见阿青明显一副不待见自己的表情,付长枫就委屈,就怒了。
  但郑曲尺先发制人问道:“你干嘛叫我?我不会是因为之前的事,还在记恨,打算找我麻烦吧?”
  她直接问了。
  而付长枫被她这么直白的话给问住了,他想起之前的事情,神情尴尬,怒火也熄灭了。
  “不是,我……”
  “你什么?”
  她睨瞅着他,眼神警惕。
  付长枫本是来道谢的,但当着她的面又说不出口,他想解释自己只讨厌史和通他们,并不讨厌她,只希望往后她不要再跟那两个小人在一块儿,他可以带她……
  但一触及她清明而透彻的眼睛,他就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他的。
  也是,之前他的言行那么嚣张跋扈,还对她恶言恶语,她对他本就没好感……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善意提醒了他……不得不说,她的品性跟那两小人全然不同。
  “我不坏。”
  他最后憋出这么一句。
  郑曲尺傻眼,古怪地问他:“你说什么?”
  付长枫深吸一口气,道:“你别听牧高义他们说的,他们跟我有仇,总跟我作对,肯定说了我很多坏话。”
  郑曲尺越听越糊涂:“不是,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并不关心,你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若没事的话,你就保持安静吧,宇文将军快来了。”
  付长枫脸憋成了猪肝色:“我有事,我就是想说,你之前提醒我的那件事情,真发生了……”
  他又卡壳了。
  见他不说了,郑曲尺才开口。
  “哦,那事啊,你……”她疑狐地盯着他:“该不会是来感谢我的吧?”
  主要是他现在的态度太奇怪了,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欲言又止,急得像挠头的猴子似的。
  “我、我如果说是呢?”他鼓起勇气问她。
  郑曲尺却敬谢不敏道:“不用了,我提醒你,只是因为我不愿意见到有任何工地事故,并不是因为想帮你,你既然跟牧高义、史和通他们有仇,那你应该跟我也做不了友人。”
  她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但牧高义跟史和通已经在她这儿先入为主了,在他们没有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前,她跟他们是盟友、是同伴,那么付长枫自然就不在她接纳的范围之内。
  毕竟小团体,最忌讳当墙头草,两边想结好,这样最后都会失去。
  付长枫怔然看着她,等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时,他竟有一种强大的羞耻感跟失望。
  她、她这是在拒绝他求和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种情绪,唯有强撑着面子,冷声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的确说中了,但这也只是一次偶然巧合罢了,你别想多了,谁想结交你?自作多情。”
  最后四个字,完全就是他内心的写照,说别人的时候,也恨恨反噬在他自己胸口插刀。
  说完,他也不等阿青的反应跟回话,人就愤然踏步离开了。
  郑曲尺看着他类似落荒而逃的背影:“……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臭啊。”
  付长枫的事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件转瞬即忘的事,接下来才是她需要全神贯注以待的紧要事情。
  百号人在校场大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校场的入口便走来一队人,领头者正是一袭笔挺军袍的宇文晟。
  他戴着银色面具,身穿长披风,身后跟着他的左右护法王泽邦跟蔚垚,后侧方是付荣,甚至在他们的后面,连润土都一并来了。
  看到润土,郑曲尺略有些吃惊。
  以前他或许也跟在宇文晟身边,但频率应当不高,再加上她并不认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过,但现在是熟人了,她才知道润土应当也是宇文晟的亲随之一。
  高台之上,宇文晟撩袍坐下,他双手交插相握,一双微微眯起的笑眸落在他们身上:“给你们的时限到了,现在该给我看看你们努力的成果了。”
  下方,匠师团一僵,硬头皮头应道:“是。”
  宇文晟扫过案几上摆放的东西,定下规则:“不如来投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