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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思想跟言谈就与那些市井女子的狭隘、只关注一些小女子私祟心思不同,她是有大观的。
  并且,她之前对将军的看法,也真叫人意外。
  他看得出来,夫人对将军疏远又冷淡,没有以往那些人眼中的爱慕跟攀附。
  但她又能站在一个与旁人不同的角度来看待将军的事情,或许这就是夫妻吧,不管有没有两情相悦,她与将军都有着他们都没有的私密关联依存。
  ——
  “弄好了?跟之前的脸一样吗?”
  郑曲尺站起来,左偏右偏着脸,叫付荣看仔细。
  “放心,我做过的脸长什么样,我都记得住,肯定不会给你弄偏。”付荣保证。
  “那行,我先走了,你这佛像的脸,我给你画。”
  付荣吃惊道:“你给我画?”
  “对,我以前弄过这个,我懂好几种佛像的像塑,你都一并画给你,你自己瞧着哪张造像符合,就捏上去吧。”
  付荣不知道该怎么说:“夫人,你当真懂这个?这可不是普通人那样的五官面型,而是佛像,我虽然也不大懂,但它好像得讲究个……”
  “放心,我绝对懂得比你多,再说你看我都这么忙了,还抽空给你造像,你好歹也信任我一回吧?”郑曲尺一脸真挚道。
  付荣也知道她近来有多忙碌,见她信心满满,他想拒绝的话便也说不出口来了:“要不是福县附近没有僧侣佛持,咱们也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郑曲尺知道他的意思,她道:“好了,我先走了,你明早派人过来取造像吧。”
  ——
  下山时,郑曲尺脸整好了,不再像个怪物似的,便不好麻烦润土继续当人肉轿夫,便与他徒步快走下山。
  路上,润土出声询问:“夫人,你何必帮他呢,他根本就不信你。”
  润土这人平时都不会主动开口,这难得主动一次,却是在付荣背后说他小话,还怪稀奇的。
  “看来你对他有意见啊,不过,我也不是在帮他。”
  润土听到她打趣自己,便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追问。
  郑曲尺知道他这闷葫芦的性子,便主动开口:“他的初衷是为了安定人心,那个祭佛求雨的事,想必邺国的人都知道,他能想出这个办法来暂时稳定局势,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私事,既得得益于大众,咱能帮得上手就帮一把。”
  “夫人,与你同龄的那些农女们,平日里也如此关心局势?”
  郑曲尺瞪大双眼。
  他这话什么意思?是瞧不起他们乡下人,还是以为他们只会聊张三李四家的媳妇八卦闲事?
  她乐呵一声:“不关心,我们只关心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家家富康粮足。”
  “……”
  润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得罪人了,于是这一路上便噤声不语。
  在润土将她送回营寨后,郑曲尺临走前,又板起脸提醒他:“有些事情,你不说,没人怪你,可你多嘴了,我就一定怪你。”
  润土有些想笑,但是他并没有笑:“夫人放心,润土答应过你,便不会食言。”
  “嗯。”郑曲尺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回转过头来,神彩飞扬道:“润骑督,以后一定请你吃饭。”
  润土一愣。
  请他……吃饭?
  见她归心似箭地跑回匠师团,润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转头去了水牢。
  “出来。”
  他一声令,顿时在水牢周围,十几名背着弓箭的士兵从暗出跃出,齐整地半跪行礼。
  “见过润骑督!”
  “今日夫人过来一事,属于无意误闯,你们便不必将此事向上汇报了,我会亲自处理。”
  他们一听,都觉得诧异,倒不是因为润骑督的话中内容,而是润骑督去而复返,专程来替夫人遮掩的行为。
  第156章 溜一圈先
  谁都知道在这营寨当中,要论谁最冷漠,非润骑督莫属了。
  他除了对公事尽心尽力,向来是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他的生活乏善可陈,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也不与别人私下来往,性格更是冷酷,从不徇私枉法。
  所以先前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闯入了水牢范围,这件事情等同是一件可疑事件,定论不该由他们来判断。
  而润骑督他口头应下夫人的要求,是因为他知道,其它人自会汇报上去,不必他来出面。
  但现在,他却又跑回来揽下这事,这就挺奇怪的了。
  “是。”
  办完事离开之前,润土说道:“水牢的人,记住,别让他死了。”
  守卫回话:“他几日前的确想绝食自尽,但这两天倒是想通了,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前几日?”润土在思索前几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对,据说是因为他听到送饭的人说了些什么,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但这两天人又好了。”
  润土静幽的眸子徒然变得锋利:“他的生死,是将军决定的,在将军没有让他死之前,一定要让他活着。”
  “是,我们一定看牢他。”
  ——
  之后又过去了几天。
  “快,咱们都赶紧过去看看。”
  前面有几个匠师看着像是准备赶去哪里的样子。
  “喂喂,你们去哪?看什么这么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