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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叫什么呢?”
  郑曲尺感觉自己好像踏入了历史的浪潮当中,以后他们所做的东西,是不是会记载在史记上,也会被后人考究、讨论、赞叹?
  接照现代史分析封建社会,生产力低则说明科技水平的欠发达。
  但她现在所处的时代,却没有她那个世界那么抑商重农,工商业者同样也能得到发展,不过它们依旧是被国家牢牢掌握在手中。
  如此一来,便也抑制了发展,富商大贾缺乏改进技术的动力,当社会科技基本都在原地踏步,没有科技的进步,农业跟工事同样不可能会有进步。
  当生产力水平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这便是邺国目前落后挨打被批的原因。
  商业的发展是刺激科技进步的主要推动力,可是,谁会买邺国出产的东西?
  在所有人心目中,邺国出品的东西,通通被打上劣质,差,没新意,粗糙,拿不出手等等标签。
  她想,邺国如果想发展,就得创新。
  让底下的人都来创造财富,不能再只满足自足自食,以民养国,不是以剥削,而是创新富裕,刺激经济发展。
  唉,操这些忧国忧民的心也没用,现在第一步,还是想办法赢到钱,叫她的车子能够成功问世吧。
  第一天来到营寨,郑曲尺基本上只是熟悉了一遍周围环境后,就差不多天黑了。
  匠师们有人拼命赶工,不肯下班,有人暂时没有思绪,则提前下工。
  人人都沉浸在创作热情当中,哪怕是他们当中混进来一个新人,他们都只拿她当作木头桩子看待,没有特别什么留意。
  郑曲尺本来打算单打独斗,她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够在霁春匠工会上赢。
  但这一圈逛下来,她觉得她其实可以跟他们共赢,他们有他们的短板,而她也有,所以想要打败其它国家的强大工匠,最好就是齐心协力、扭成一股绳的力量。
  她要赢,且是不择手段。
  她虽不想当将军夫人,却想当一名有价值、有成就的工匠。
  谁不想在自己的行业内发光发热,成就一番事业,她其实并非他们所说的那样“不争不抢”,她也有她的野心,她想成为百工大家,她还要创业致富!
  抒发了一番自己伟大的理想,郑曲尺又回到现实。
  一穷二白的她,一旦失业,是真没钱了,不当工匠,她还能干什么工作?
  不对,城墙修好了,他们还欠她两贯钱,宇文晟还答应过她,给她涨工资的,别的可以怂,但拖欠农民工工资是绝对不行的,她得将钱要回来。
  这时,她又想起之前宇文晟交待她的事,说下工后,会派人来接她。
  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她就在四周围探看,只见门边等着一个穿着军甲、模样清俊肤黑的青年。
  这一身,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士兵的装扮,起码在军中也是个小官吧。
  是他吗?
  她故意拖到工匠都走得差不多,天也都黑了,见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这才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小跑过去:“是那啥叫你来接我的吗?”
  那啥……是指将军吗?
  男子愣了一下,对郑曲尺一番打量后,才恭敬道:“夫人,是将军让属下来接你的,属下叫润土,玄甲骑督。”
  玄甲骑督?
  这是个什么职位,听着挺牛,她对邺国的这些官职不太了解,主要还是读书少,不了解这边的情况,她还是别问了,省得暴露自己见识少。
  郑曲尺扬起亲切的微笑,道:“那个润骑督,我想回一趟河沟村……”
  润土颔首:“夫人放心,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将由属下用马车护送您回去,明日天亮再送你回营。”
  “他安排了?”
  她怔愣住了,她还以为他是派润土来接她去主军大帐的呢。
  “是,将军说,夫人今夜定会要回家一趟,因此叫属下护送你,若要卸下易容,便先带您去找付大人,若夫人觉得眼下妆容无碍,便直接回去。”
  “那他呢?”
  “将军有事。”
  “什么事?”
  “公事。”
  “什么公事?”
  “……”
  她的接龙式发问叫润土只能以沉默相对。
  这个士兵当真像是一块木头,一回一答,虽不至于闷声不吭,但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宇文晟这是打哪找来的人才?是专门为了对付她这种喜欢套交情唠嗑打听的人吗?
  郑曲尺见他不说话了,就又转回正题:“不卸了,省得麻烦,如果宇文将军没空,那就麻烦润骑督送我先回去了,不过,小心别被任何人看到。”
  “这件事情将军交待过,夫人,请戴上这个。”
  润土从身后取出一顶幕帷递给郑曲尺,她接过朝头上一戴,纱巾从头顶罩到脚边……还拖地了。
  润土看着一愣,随即歉意道:“这是根据属下的身高定做的,稍微有些长,夫人请小心脚下。”
  不特意提这一茬,他们还能愉快地当朋友,她难道没看见吗?
  郑曲尺腹诽归腹诽,但还是礼貌地回道:“谢谢润骑督提醒。”
  “夫人不必客气。”润土不敢受。
  他叫人将后方的马车拉过来,郑曲尺提起幕帷纱巾,蹑手蹑脚地爬上马车,再放下车帘子,刚坐下,她就不经意听到了牧高义跟史和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