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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这一支暗箭,没能秘密取了宇文晟的命,甚至连其皮毛都没能损伤其一分,陌野狂燥地扫向下方军中,最后将视线对准一名背着箭囊、英气勃发的将领,暗暗饮恨宇文晟手下精将无数。
  不对,不是她!
  宇文晟在接到人的那一刻,又猛地一把推开对方,却见那个伪装成郑曲尺的女子,掏出一把匕首朝着他的要害位置冲刺过来。
  宇文晟不避不躲,反手揉旋其臂,折断了手腕骨,女子刹时惨声呜咽一声。
  视线如游动的毒蛇搜巡过她身上的衣物,这些毫无疑问就是郑曲尺曾经穿的那一套血衣,可是人却不是,她只是一个冒牌货罢了。
  那真正的郑曲尺在哪里……
  手势蹿上,直至其脆弱的颈骨处,只闻一声清脆“咔嚓”。
  那名伪装的刺客,人已失去了气息,摊软倒在地上。
  “不还是吗?”宇文晟笑了,低低蚊颤般、神经质地,恣邪又疯狂地大笑着,他抬起一双彻底不假掩饰的眸子,歪头盯着上方陌野。
  “那就只能我自己来夺了。”
  轻若耳语般的柔和声调,伴随而来的却是无尽暗黑气息,似腾起了万丈阴煞之气,欲将人间的一切都统统拖进他所统治的阿鼻地狱当中。
  ——
  郑曲尺这头正“吭哧吭哧”地跟蜗牛一样缓慢地爬上山,一路上不小心老参吃多了,竟开始流鼻血。
  她汗流夹背,一面担心会有追兵,一面又害怕这乌漆嘛黑的夜里,会突然蹿出条蛇,或跳出一头猛兽。
  心惊胆战了这一路,摸了一把鼻子,发现一手的血……
  她看着看着,鼻子一酸,就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难过。
  但眼泪还没有从眼眶流出来,就又被她硬生生地给忍了回去。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鼻子,她跟自己说,她没有时间在这里自艾自怜了,她如果想要活命,就得拼命。
  最终,凭着过人的毅力,她找到了军医舆图所指的那一间茅草房。
  走了一夜的山路,她又累又渴,强撑着精神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噜咕噜大口饮下后,她这才将自己蜷缩在一团窝进草堆里,累得昏沉睡了过去。
  但是,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太好,在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一场纷纷扬所的大雪之中,她梦中始终有一双冷酷无情的含笑眸子,他无视她的求救与挣扎,一掌便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嗬……”
  郑曲尺惊醒,一身冷汗。
  这时她身体迟缓的痛意终于再度降临,她保持着一个动作缓了好半歇,才能够勉强可以动弹。
  胸口处肿涨的阵痛,让她呼吸不畅,扯开衣襟,看着那乌黑了一大块的皮肤,她闭了闭眼睛,继续拿来老参继续啃。
  军医说过,老参保命,她一旦反噬就少量多次地服用。
  由于不大清楚中医量词的“少”,她一时补过量,但这一次她揣度地减少了量,没敢多啃了,怕再流鼻血。
  拿凉水吞咽了之后,她才取出锦盒。
  晃了晃盒身,上面有是一个箭形锁头,锁身用料相当扎实,质量过硬,她拿石头都砸不开。
  但只要有锁孔,她就能够通过锁内部的构造原理,通过现代人的路线想办法开锁。
  但前提是,她得有开锁工具。
  她需要一根可以任何弯曲造型的铁丝。
  可她搜刮遍这间茅草屋,都没有找到有用的铁丝,只寻到一块绑在木棍上的铁片。
  估计是军医自制的刀器,拿来砍伐用的。
  她曾看过一个荒野求生的节目,如果在野外,可以通过一种自制火炉,将铁块融化为铁水,重铸其形态。
  既然找不到铁丝,那她就只能自己来做了。
  首先她得先垒出一座小型火炉。
  炉壁需要那种又软又黏的黄河泥,得益于当初军医的选址,这附近有一条快要干涸的小溪流,她从中找到了合适的泥土,用手工藤条编织篮,一框一框地来回运。
  然后为了让火炉内的火焰达到足够高的温度跟匀速燃烧,她还需要做一个鼓风机。
  她扒了一些适合的树皮,又用树枝为架,做成一个扇子样式的旋转轴体纺锤鼓风机,只通过简单的反复旋转动作,就能够进行机械运动,既节省体力,又可以给火炉增加更大的风力,转得越快,火就越大。
  她还得做了一个篾子,在中间打孔,方便火焰穿过,将火炉内部完善。
  全身具备,就该冶炼铁水了。
  茅草房内有备用炭,倒是省了她烧炭的时间,她先是捏了个陶杯,然后将棍子上的铁片拆出来,放进杯中。
  再将杯子放进炉内摆正,周围倒上足够多的炭块,燃上火,剩余的时间就是持续不断的高温烧制。
  这期间还需要不断的增添炭块,保持高温,终于等铁片融化成水之后,她拿夹子将掏杯拎起,将铁水倒入一早做好的模具当中冷却塑形。
  千辛万苦下,她最终得到了几条勉强可用的细铁丝。
  获得开锁的工具后,她小心地将其弯成自己要的弧度。
  首先将铁丝头部弯成直角型状,然后试着伸进钥匙孔,倘若钥匙孔里是几跟小圆柱形的铁棍,只要把它们都顶到上边再转动铁丝后,就有可能会弄开……
  然而,她并没有弄开,看来第一种方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