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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初还以为将军在跟自己开玩笑呢,没想到他放弃了打桑瑄青的主意,却将主意打到了他妹的身上。
  这叫什么啊,得不到你哥,就娶你妹吗?
  将军,你糊涂啊。
  你看看这一对兄妹的强悍遗传,你就真不为你后代着想一下,若你真娶了这么一个又黑又矮的夫人,咱将来出生的少将军……该如何自处?!
  ——
  郑曲尺也不知道王泽邦忽然发什么神经,总之趁这三人没留意,她就赶紧悄声离开了。
  等她转头在成人铺买好了柳风眠的新鞋袜,再次朝“包治药铺”回赶时,却莫名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但每当她一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见,不表示没有。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故意不回头,在经过一处矮窄的巷道时,放缓步调,余光瞥向身后投射而来的阴影,通过影子的轮廓数量,她确定了,还是那三人。
  她也懒得管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了,毕竟如今柳风眠还在“包治药铺”等着她,她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回到药铺,郑曲尺见宇文晟的脚伤已经处理好了,便找到郎中,付完这一次的诊费跟药费,又询问了医嘱,一套行为下来,既有主见又有条不紊。
  最主要的是,付荣一路观察发现,这从头到尾主事、付钱、安排的人,竟然都是她?
  第91章 身份暴露
  而他们将军呢,就像一个吃软饭的赘婿,安逸自在地斜躺在那里养伤,闲事不操心,等着别人来宠……
  付荣被自己脑海之中冒出的变态词给惊到,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浑身肉麻。
  错觉,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郑曲尺在与郎中谈完正事,便回过头去寻柳风眠。
  却见他雲白衣袍摇曳铺散在椅榻之上,狐裘一圈华贵映衬其容貌瑰丽,失血冷白到病弱的肤色,但其眼神此时却不知落在何处。
  他散开糖袋,玉白指尖从里面捻出一颗接一颗放入口中。
  她觉得奇怪,他若是想甜嘴,含一颗慢慢抿便是,干嘛要用看起来像嚼糖似的方式?
  这是……心情不好?
  明明她走之前,他还不是这样的。
  “风眠,你脚伤不便行走,还是我抱着你回去吧。”
  她走过去,弯下腰,肩膀后的乌黑发丝垂滑而下,虽说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跟他商量着,实则她不认为他会拒绝自己。
  但有时候,人太自信是会遭打脸的。
  就比如这一刻。
  她动作刚到一半,便被柳风眠伸手给挡下了。
  她愣了一下,迎上他的眼眸。
  可惜他的眼眸永远都遮着一层朦胧的眼纱,她凑再近,也始终看不透他眼底的真实情绪想法。
  就如这一秒,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拒绝她。
  两人僵持之中,付荣刚出去一趟后,又折返回来:“这位夫人,你夫君脚上伤得不轻,我替你们叫了一辆马车,你就不必如此劳累了,再说,你一女子也不可能抱得动你夫君啊。”
  但跟在郎中身后的药僮闻言,却看了自家郎中一眼,脸色古怪。
  郎中只怕是不知道,这位夫人瞧着瘦弱不堪,实则可厉害着呢,她刚来药铺时,抱着她家夫婿大步阔进,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毫无压力。
  “一辆马车?那得多少钱啊?”郑曲尺眉头微颦,转过头看向郎中。
  据她所知,在福县马车这种高档的代步工具,一向只提供给富人使用,普通百姓根本享受不起。
  付荣愣了一下,但见她认真询价的样子,像极了市井之中因为一枚铜板与小贩讨价还价的妇人。
  他眼底流露出一瞬的不屑,但同时也有些担心,倘若他将价说贵些,或者说出真实租赁一辆马车的价格,她该不会为省钱就一口回绝了吧。
  这将军夫人,看起来多少有一些抠门吝啬啊,为何?
  总不能是……将军一直没给她家用吧?
  他口风一转,拍了一下额头:“哎呀,怪我没讲清楚,我这边恰好也有事情要过去河沟村一趟,方才听你夫君讲你们就住那儿,我便想着顺带你们一截路也无妨。”
  一听说不要钱,这对于刚刚买了一对新的鞋袜、又看病买药花了一大笔费用的郑曲尺,简直解救了她囊中羞涩,她立马展开笑靥,对郎中感激道:“那多谢郎中了。”
  “小事,顺带捎的事。”
  见郑曲尺又转过身,这一次是打算不顾其意愿,付荣赶忙上前:“夫人,还是我来吧,你这么娇娇弱弱,怎么能抱得动呢。”
  郑曲尺正想说,她家夫婿一向不喜被外人碰触,然而她却见付荣动手抱他,他竟由始至终不言一辞,没有反对。
  郑曲尺站在一旁,静静注视,却莫名觉得有些不爽起来。
  刚才她抱他时,他好像不太乐意吧。
  怎么地,是她抱得不舒服,还是别人抱的更加令他满意?
  付荣抱起宇文晟,钻进了药铺门口停放的那一辆马车。
  郑曲尺跟在其后,她是见过板车、推车,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代的马车。
  她刹时忘记了柳风眠刚才给她带来的不快,围着它转了几圈,甚至还没忍住动手摸了摸主要构件。
  车后部,就是一根大圆木,整体看来,是由它来负责承担车载的重量,两头穿车轮……它不像后现代常见的模样,它更为古朴古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