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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看懂了郑曲尺眼中表达的意思,大婶倒吸口气,看她就跟看那个不争气的恋爱脑一样,头顶都快被她给气冒烟了。
  还真是油盐不进,蠢蠢的傻扭一个!
  “你当真不想看一看,你眼中的那个人,在你面前毫无保留、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
  郑曲尺要不是顾忌脖子上这把锋利的匕首,真想回头给她一捶子。
  想什么想,她以为她是谁啊?
  即使自己想,也绝对不会通过这种方式。
  他们这些是什么人?
  他们以为他们疑似掌握着柳风眠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就能够给她洗脑叫她乖乖配合他们,言听计从,然后一块儿来算计柳风眠吗?
  我呸。
  她脑子绝对清晰明白。
  她跟他之间的确存在有不少问题,但那全都只能算是内部矛盾。
  可他们是她的谁啊?
  敌人——
  见她当真一副油盐不进的死倔模样,气得大婶牙痒痒,都想给她点真刀实枪的教训吓唬她一下,但余光瞥到魁首那冰冷警告的眼神,她一哆嗦,只能强忍着将气给憋回去。
  不,憋不回去了,她要将气全撒在那个得罪了魁首的男人身上。
  大婶子一只手捂紧郑曲尺的嘴,一只手握着匕首比划在她的喉骨处:“六!你若不肯过来,就等着给你的妻子收尸吧!”
  宇文晟有九成把握她不会真的动手杀郑曲尺,但如果是为了泄愤伤害呢?
  他不敢保证。
  眼纱下的双眸,对上郑曲尺望过来的眼睛,她神色迫切地对着他拼命摇头,哪怕知道他“看不见”,也想试图通过大动作来叫他感应到她的反对。
  “曲尺,别动,乖乖地等在那里。”
  温柔又坚定的声音,让郑曲尺怔然,她颈间一股温热稠液流了出来,这是她刚才挣扎扭动时,不经意被锐器划伤出的一道口子。
  当看到那柄刀就这样明晃晃搁在郑曲尺的颈边,那从口子处流下的鲜血,竟叫宇文晟脑子的嗜血情绪涌了上来。
  他心跳加速,杀意在血脉之中快速流蹿翻腾,血气一下盈猩双眸,呼吸亦逐渐急促起来。
  一只苍白、青筋虬起的手掌捂在面上,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控,不要露出属于宇文晟的那副癫狂失智的杀戮模样。
  ……不能吓到她。
  忍着。
  一定要忍着。
  “好。”
  他迈出了一步。
  又一步。
  他能不知道前面究竟有些什么吗?
  嘴角溢出的笑意扭曲扩大,绯红的唇如沾血,冷酷变态。
  又一步,脚如期踩在了暗器上面,但他依旧在笑,那痛意转化为另一种快意。
  在脚步不停,每步如度的尺寸,十几步之后,鲜血就从脚底渗出,红色脚印一个接一接印在地面。
  他没停,哪怕鲜血淋漓,哪怕一路走来,血已经连成长长一串脚印,他还是坚定不移,朝着郑曲尺走来。
  黎师怔忡地看着,没想到他竟然不避不躲,而是直接踩着“地针”走了过去。
  “地针”虽然散布的范围很大,但却不密集,如果是正常人能够看得见,就可以很轻巧地避开暗器所在位置,挑选安全的空地行走。
  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像一个盲人一样,每一步都没有避让……
  当郑曲尺看到那长长一串的血脚印,眼眶酸涩泛红,眼睛睁得大大的。
  估计他的每一步都是被暗器扎穿了鞋底,穿透进了肉中再被拔出来,周而复始的折磨,那该有多痛啊!
  郑曲尺狠狠一口咬在大婶捂嘴的手心肉,在她猝不及防痛得撤离之时,大声哽咽朝柳风眠喊道。
  “风眠,停下来,你别走了!”
  她怒不可遏,转过头,由于身高的缘故,她脑袋就朝着大婶的鼻子处撞去,趁她头晕喷鼻血之际,朝着柳风眠奔跑而去。
  郑曲尺的那股子狼崽子的狠意实实吓到了大婶,她捂着流血的鼻子迟疑了一下,却让她跑掉了。
  该死的!
  宇文晟没想到郑曲尺竟不顾自身危险,不等他去救,就先一步自救成功了。
  她飞奔而来,宇文晟怕她被暗器伤到,就加快速度飞奔迎向她,最终将她小小的身子揽进了怀中。
  “不是叫你别跑了吗?”
  “反正都伤了,也便不在乎再多几下,倒是你,这么跑过来,不怕疼吗?”
  “疼什么疼……”她将脑袋埋进他怀里,闷声闷声道:“疼的是你啊,你还抱我,是嫌自己伤得不够……”
  说未说完,人已经被宇文晟点穴晕了过去。
  因为他怕再让她说下去,他估计自己方才腾升而起的怒意跟杀意,会被软泡成一滩春水,只想这么一直抱着她什么都不做了。
  “想逃?”
  婶子听到身后一声含笑幽冷的嗓音,头皮发炸,顿时条件攥紧匕首反射性一挥臂。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骨却半空中被钳制,又被人生生捏碎,那剧烈的痛意叫她血色霎时尽褪,全身打起摆子。
  但她却硬气没有吭声,而是用隐含恐惧跟心惊的眼神瞪着宇文晟。
  “你……究竟是谁?”
  “你配知道吗?”
  宇文晟一手揽着软摊在他怀中的郑曲尺,另一只势如潮鸣电掣,扭断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