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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机立断,一口道:“再忙,时间挤一挤总归是还有的,我觉得明天就不错,有劳黎师引路了。”
  黎师不意外她的改口,平静地看着她:“小事一桩,明日我来接你。”
  ——
  本来隔日郑曲尺约好了要跟黎师去县里评级的,但却不想最终却还是没有去成,因为当夜单扁就替她安排好了暗杀任务。
  时间:午时。
  地点:山岗上。
  与此同时,她还被单扁限制了行动,必须整夜到天明都跟他待在一起。
  单扁交待任务时十分严肃:“明日午时,原随与银枭将在采石场调配泥浆,到时候守卫需分散驻守四周,防止有人干扰跟偷窥,到时你就找个地方先藏起来,等时机成熟时,听我指令杀了他们。”
  “好。”她一口就应下。
  单扁怔了怔,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这算积极?”她适当的反省了一下以往的自己,一副无奈的耸耸肩:“我只是忽然想通了,不必要的伪善,就该抛弃掉,毕竟我是一名杀手。”
  这下单扁不怀疑了。
  他顺口告诉了她:“杀了这两个碍事的家伙后,我们就去炸毁城基,彻底断了福县想恢复城墙的计划。”
  “炸毁?用什么炸?”郑曲尺讶异。
  单扁觉得她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实属有些丢墨家的脸。
  “黑火药啊,你没见过吗?”
  黑火药?
  她还真没见过这个叫“黑火药”的东西。
  “威力如何?”她奇道。
  单扁抬起下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忙活了这么几天,才终于布置好了,等明天屈师过来我们一起点燃,你就能知道咱们墨家特制的黑火药,究竟有多大威力了。”
  明天屈师也会来?
  那可就……太好了。
  不过,这“黑火药”不知道跟现代的炸药区别大不大。
  但她知道,这一旦爆炸,绝对声势浩大,瞒是瞒不住任何人的。
  她有意追问:“可这么大动静,如果引来官兵围截,我们改怎么逃离?”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到时候我们点燃了黑火药,现场肯定一片混乱,我们就趁机钻入工匠队伍,再伺机逃离。”
  “这个主意不错,你们去哪里点燃黑火药,我又负责哪一块?”
  “不必你了,我们一共七人,加上屈师,完全可以将所有燃点一并处理,我们会在比较隐蔽的松林那一带,你随时注意动向,留意接应。”
  哦~
  套出整个计划的陈曲尺,在无人窥见的角度,阴阴一笑。
  她还正愁逮不着他们呢,想不到这不就全体送上门来了。
  将所谓幕后黑手屈师跟单扁送走,郑曲尺倒没什么心理负担,但是对于秋……但事到如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当初因为墨家的命令杀了“桑瑄青”,那么因果循环,他最终死于墨家的任务之中,也算一报还一报吧。
  可是她得好好想一想,事后该怎么样跟这些事情撇清关系。
  既不能让墨家的人觉得是她背叛了,也不能让宇文晟察觉到她与墨家有瓜葛。
  ——
  翌日,采石场被清空,工匠们暂时被安置在棚户区等待开工命令。
  偌大一个采石场,平展的空地上,一口大铁锅被架在火上,原随与银枭喊人搬来一麻袋,将其拆开。
  那白色饱实的颗粒“哗啦”被倒入铁锅当中,正是秫米。
  秫米在锅里被烫得蹦跳起,然后锅里被注入了水,原随还自作聪明,叫人铲来砂子、熟石灰一块儿搅拌起来。
  山岗上,郑曲尺趴在悬崖边,忍不住碎碎念起来:“……要么蒸完捣碎,要么磨粉熬成熟浆,这是在弄啥呢?”
  不出意料,第一次熬浆失败了。
  原随跟银枭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服气。
  之前那个小黑鼠当众质问他的话尤响耳畔,他们就不信了,他们都拿到了秘方,却因为疏忽了制造过程而失败?
  “继续往里面加!”
  失败!
  “先煮秫米。”银枭换了一种思路。
  “这……这要加多少秫米?”倒米的人面露犹疑,不敢不谨慎份量。
  同时,他还心疼得要命。
  要知道这秫米平常百姓过年过节都舍不得买一斤来吃,如今却被他们俩拿来搅泥浆,倒了一锅又一锅。
  郑曲尺咬牙切齿。
  这些大老爷们平时也没怎么煮过饭,问银枭跟原随,他们哪知道放多少秫米、加多少水合适?
  “多加!”
  “再多加!”
  两人张嘴就是一通胡乱指挥,最后就又煮了一锅干焦胡锅巴。
  原随满不在乎的挥手,他甚至还因为失败多次而感到不耐愤怒。
  “倒掉倒掉,再来!”
  郑曲尺简直忍无可忍了。她现在的心情就跟那倒米的工匠一样,既心疼又心颤。
  那一袋一袋的秫米,可都是钱卖来的啊!
  这时,一道力气拉了拉她,郑曲尺回头一看,却见穿着工匠服装的单扁,朝她比了个手势。
  动手!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下方的原随跟银枭。
  这就要开始了?
  说实话,她现在还真想假戏真做,干掉原随跟银枭这俩啥也不是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