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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嗐!他想起来了。
  桑瑄青不就是穆工官说的那个建造了“起土器”的桑瑄青吗!
  一想到这,他看郑曲尺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她就是那个桑瑄青的妹妹?
  他抚了抚胡须,点了点头:“那行吧,我替你问一问,不过你二哥为什么自己不来?”
  “哦,他去探亲了,让我帮他来报名。”
  中年人一时也没细听这话里的矛盾之处,他心思都在别的地方了。
  他觉得这桑瑄青的确有点本事在身,再加上穆工官的确对桑瑄青称赞有加,帮他个忙也不算什么难事。
  等以后桑瑄青去测评工匠的等级,真有出息的那一天,说不准他还得求上对方呢。
  当穆工官听到招募小吏过来帮忙传话时,人有些愣住了。
  桑瑄青?
  他怎么报上石匠的名额了?
  不是,他不是木匠吗?
  “这是怎么回事?”他询问招募小吏张弭。
  张弭就是之前跟郑曲尺打交道的中年人。
  他说:“是个黑姑娘来的,说是替她二哥报名。”
  “她还说什么了,她二哥是桑瑄青,可他不是一个木匠吗?”
  “她说是木匠,可是也会石匠的活。”
  穆柯沉吟片柯,忽然笑道:“这是被钱迷了眼吧,嗳,她可不知道,这次修建城墙有多难,若真向外公告真相,只怕再多的钱也不会有人敢来尝试的。”
  “是啊,太难了,当年也不知道累死、苦死、摔死多少人,如今谁能将福县的鬼坡城墙修好,简直就是造福百年的事了。”
  “这事……我还得亲自去一趟禀明上面,桑瑄青的情况不一样,通不通过就全看上面的意思了。”
  ——
  桑宅
  在郑曲尺出门去县城不久后,宇文晟取下灰鸽的信函阅览后,也一并消失在了桑宅。
  长驯营寨
  “将军,夫人呢?”
  蔚垚看向他身后。
  宇文晟面具下狭眸睨向蔚垚:“她是你娘?”
  要不然,他这么关心她在不在?
  “……这是属下的荣幸。”
  蔚垚心想,只要我脸皮够厚,就不怕将军的毒舌攻击。
  王泽邦这时也迎上来:“将军,巨鹿国的投石升台器已经初成规模了,要去看看吗?还有之前运回来的走车千均夺,匠师们不敢擅自拆动,担心破坏的结构就无法再复原了,正要向你请示。”
  “那便过去瞧瞧。”
  来到校场,那里摆着一个大型的器械,主要构件是木架、滑轮、短轴、及绳索,其核心构件是滑轮。
  的确跟桑瑄青之前做的起土器有着相似之处。
  校场除了匠师之外,还有一个穿了一身普通工匠服的女子,五官清玉温婉,她的宽袖与裤摆都用绳子绑起,长发束于腰后,一副利索干活的模样。
  此时她半分不嫌工苦,正在帮忙调整器械。
  “将军来了。”
  工匠们瞧见宇文晟到来,赶紧上前请礼。
  “将军,成功了,成功了!”
  匠师们激动兴奋地向他请功。
  女子一惊,当她回头看到那个戴着修罗面具,一袭黑甲红披的高挑身影时,忍不住抿了抿上扬的唇角,低敛大方地站在那里,福了福身。
  宇文晟走上前,看着这重工的器械,它跟他带回来的残骸外貌区别甚少,基本上复原得八八九九,但却不知道功效如何呢?
  “可有试用过?”
  “已经试用过了,它可以投三、四百斤以下巨石,可以升降三丈高瞭望,用于攀城墙、远程定准作战定有奇效之功。”
  一道清婉的女声在这时响起。
  匠师们纷纷看向公输兰,想到近来她的贡献与帮助,都忍不住纷纷赞美道:“公输姑娘当真是令我等叹服啊,若非她的指点,此复杂工艺的起重器械只怕还得多费些功夫。”
  “是啊是啊。”
  王泽邦这时也难得对一个人和颜悦色:“公输姑娘不愧是公输家的人,机巧造诣的确不同寻常。”
  “哪里,比起我兄长之鬼斧神工,我尚不及一二。”她被他们夸赞得有些脸红了。
  但仍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忸怩不自在,反倒落落大方挺直背脊,接受一切的赞誉。
  她眼神略带几分闪烁看向宇文晟,想知道他对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看法,却见他弯起嘴角,似笑非笑:“这么说来,邺国这么多知名匠师还不及一个公输家家支族的女人了,那本将军留着你们这群徒有虚名之人有何用?”
  此话一出,所有人如同被人当胸一刺,血液逆流,面上的笑意跟欢喜瞬间凝固。
  王泽邦立刻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错误。
  公输家是北渊国的人,他们邺国的匠师如此吹捧一个北渊国的人,岂不是将自己国家的尊严跟脸面撕下来使劲朝地底下踩?
  空气一下跌到了零下,人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再随意吭声了。
  好在宇文晟倒也不是真打算此时摘了他们的脑袋,他笑得无害而自然:“不夸了?那好,过来测试一下效果吧。”
  “……是、是。”
  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一次,不再有人关注公输兰的事了,反倒集中精力摆置这个新的器械。
  “放石!”
  “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