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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过是有些惦记才会问。真如他所说,那也是没法子的。
  魏淮昭道:“那便好。那人医术虽然精湛,但若有不适,宫中太医亦是信得过的。”
  楚筠觉得他说得好轻巧。宫里头那么些个贵人,都需太医诊看,父亲又如何请得动。
  眼看要开宴,她脚也已不妨事,楚筠便与魏淮昭往园子里去。
  她走得慢些,落后两步望着他侧影时,心里不禁在嘀咕着。
  若真有大夫能彻底调理好爹爹的身子,她就不去计较魏淮昭抢她玉晶花蓉糕的事了。
  清馨园是季府内所修的最大园子,流水假石锦鲤的环绕下,各式各样争相盛放的花卉最是惹人瞩目。
  毕竟是办赏花春宴的名头,设在此处既能品茗美酒佳肴,更能一边赏花。
  为了不打搅赏花的兴致,宴上也仅是简单分席。今日众人没瞧见国舅爷身影,倒是季府的大公子在做主招待。
  楚筠去坐到了魏槐晴的身边。
  虽然她有裙衫遮掩,走动也已瞧不出什么,但魏槐晴毕竟习武,看出了一点端倪。
  她拉住楚筠问:“你这脚怎么了?”
  楚筠笑笑说:“没事的,就是崴了一下。”
  好好的怎么还崴了脚呢?
  魏槐晴是看着两人一道过来的,立马向坐在不远处的魏淮昭投去视线询问。
  魏淮昭与她对上了视线,漆黑的瞳眸冷峻,又浅浅移开目光,瞥向正过来的乔穆彤。
  魏槐晴皱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魏淮昭则垂落眼睑,提壶随意满了一杯。
  短短片刻,两人已互有来回完成了眼神交流。
  魏槐晴当即不高兴了。这侯府的表姑娘没事吧?竟来欺负她楚家妹子?
  她拿起手边一颗果核,在桌案下悄默掷出,那果核受力在地上一路蹦跶后,恰好落在了乔穆彤的脚下。
  乔穆彤入园后,找到了卢磬他们的身影,正要过去时脚底却突然一滑,若非及时撑了一下,就要在大庭广众下摔翻了。
  尽管如此,仍是显得狼狈,引来了好些视线。
  侯府两位小姐瞧见没忍住,掩唇小声笑道:“表姐行这么大礼啊?”
  还是卢磬去将人扶起,才将此事揭过。
  楚筠坐下后,发现宴上有她喜欢的糕点,已忍不住尝了一个。看到乔穆彤摔倒时,还不免唏嘘了一下。
  看来季府的地确实挺滑的。
  开宴后,众人饮酒赏花,气氛倒也惬意热闹。
  宴过半巡时,忽听一女声从园子外传来。紧接着一个贵气端庄的女子被侍从扶着,从外头走了进来。
  “本宫回来巧了,今儿府上竟如此热闹。”
  众人循声看去,发现来人竟是皇后。席上众人依次噤了声,向皇后行礼。
  皇后坐到了上首,令大家无需多礼,笑道:“本宫不过来凑个热闹,可别是扰了大家的兴致。”
  季大公子在旁奉上茶道:“姑母说笑。”
  不少世家子弟早已猜到季府是因何办宴,皇后今日前来又哪里真是凑巧。
  不过是为了彰显府中威势罢了。
  提醒诸位如今半个朝堂都在他们掌控,且当年若无季家,当今圣上能否顺利登基还有待商榷。
  眼下皇后一到,想来这才算真的开宴。
  皇后落座后,场面顿时变得拘谨了许多。但更是有不少人想趁此良机,琢磨着讨一讨皇后娘娘欢心,帮家中攀近关系,以期提携。
  除非亲眷或有人引见,大多贵女们以往也只能在几场宫宴中见到帝后。
  像楚瑶思得了皇后顺手的一件赏赐,都能到堂妹跟前一番说道呢。
  皇后同小侄闲话一阵后,余光扫视过在场之人,在新科及第的几位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因季家有意笼络,皇后便状作关切地询问了几句。特别是那宁煊,不过一宁家远房子侄,毫无根基最好收揽。
  除了宋誉落座时去找了魏淮昭外,徐朔和宁煊都恰好坐得离皇后最近,听她询问自然都是仔细回话。
  宁煊得皇后亲和相待,有些受宠若惊,甚是恭敬地多说了几句。
  宋誉瞧见,借饮酒凑过来小声同魏淮昭说道:“幸好来找魏兄你了。”
  想到季三那腿有他一份功劳,他还是少往皇后跟前凑的好。
  魏淮昭倒未说什么,只顾吃宴。
  季家的事多是由她兄长筹谋,皇后今日露面想必也是季国舅的意思。
  宁煊正回皇后的话,忽看见了坐在偏处并不显眼的楚筠,脑子一轴,生出了一种见明珠蒙尘的惋惜之心。又正因皇后赞赏,提了提他高升入仕后的胆气,于是提议说今日有宴无乐,少了些许风雅。
  寻常的赏花宴,聚会兴起时对诗抚琴皆是常见,何况今日皇后也在。
  宁煊觉得楚筠的琴音如此绝妙,在京中却全无名声,着实可惜。今日借此机会,就想着要助她一把。
  “楚筠姑娘精通琴律,臣此前有幸听过,弦音难忘。”
  因为皇后在场,楚筠已经放下了本来专注的糕点,只捏了一颗枣子在咬,免得被瞅见显得贪食失礼。冷不防听见宁煊高声提起了她,生生呛了一口气,掩嘴连咳了好几声。
  “哦?”皇后的视线顺着落到了楚筠的身上。她身旁的大宫女则提醒那是楚学士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