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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槐晴当年不过脚力没练稳,为抓条大鱼反而滑进溪中,夏日衣薄,可也里衣严实,能瞧见什么?
  说了多少遍不必他负责,还以为消停了。
  书呆子可真烦,想揍一顿。
  她往庭院走去,一边说道:“我说最后一次,不需要。徐大人另觅心仪的姑娘吧。”
  徐朔着急地跟上:“魏姑娘!”
  魏槐晴抬手,冲他亮了亮袖中的银亮刃光:“别再跟来。”
  亭子中,楚筠见着晴姐姐一走,那位公子立马就跟去了。
  果然是来找她的。
  她这会儿已经看清。是徐府的次子,殿试的状元郎。
  那日他打马游街时,她是有瞧见的。犹记得前些年时还总去找晴姐姐呢。
  魏槐晴和徐公子都已离开,看这时辰应该也快要开宴。
  楚筠站起身,打算回庭院去,可刚走出亭子,便听到近处有谁出声喊住了她。
  “楚姑娘。”宁煊已从一旁树影中走出,到了楚筠身前。
  自湖上琴箫一别后,他还是头一回离楚筠如此距离。能得以交谈,心中难免欣喜。
  宁煊原本是想找来徐朔叙谈的,但过去时却见他突然离开,于是不由得跟上了。
  待到此附近,才发现了楚筠身影。
  好在今日是在季府宴中,能有机会和她说上几句话。
  他犹自高兴着,却见楚筠目色疑惑地看着他问:“公子是?”
  宁煊笑容一顿,忙拱手道:“在下宁煊。”
  楚筠在打量过后,刹那间又想起来了,回礼道:“原来是探花郎宁大人。”
  她那日在街上见过他,当时还觉得这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呢。
  虽还未明确授予官职,但叫声大人总是更中听的。
  不过楚筠发现他好像也没多开心的样子。
  宁煊才意识到楚筠可能不记得他。
  他面色微僵,提醒道:“楚姑娘可还记得那日游湖?姑娘一曲琴音令人折服,在下情不自禁以箫声相合。”
  楚筠啊了一声,意外道:“那日落水的人是你呀?”
  她在画舫上抚琴,其实并未瞧清舟上吹箫之人的面容。加上他又落了水,就更认不出来了。
  宁煊干干咳了一声,无奈道:“正是在下,让楚姑娘见笑了。实不相瞒,那日琴箫一合,在下便已将姑娘视为知音。”
  楚筠回道:“随意拨弦,公子谬赞。”
  此时去回想,楚筠其实对他的箫音也早没了印象。
  她只记得他落水时那个特别大的水花声,以及魏淮昭弹她脑门的那一下。
  这时有府上婢女往这边过来,提醒赏花春宴一会儿将要开始了,需要移步至府中设宴的清馨园。
  宁煊道这便过去。
  楚筠见他看过来,于是客气说:“公子先请。”
  她跟这位探花郎实在不熟,一路回去多不自在。
  宁煊虽还想同她说说话,但想了想,还是点头先行一步。
  亭子修建所在,本就连通着几条甬路。
  楚筠思索要不要先回休憩的庭院,但考虑到魏槐晴他们可能已不在那,想了想还是先往刚刚婢女所说的方向,去往设宴的清馨园。
  庭廊下走过了一行人,走在前头的季府仆从正在为平怀侯府来的几位引路。
  侯府的两位姑娘在谈笑说话,卢磬往前走时,发现身边的乔穆彤没跟上来。
  他疑惑停下:“表妹?”
  乔穆彤视线落在另一处方向,也不知在看什么。
  见卢磬等她,便说道:“表哥你们先去吧。马车上太闷了,这边景致好,我想去吹风透一透气。”
  经过相处,卢磬已知她是个主意多又固执的性子。
  想着是在季家府邸中,她也不是会吃亏的人,便点头道:“好,记得早些过来。”
  乔穆彤点头,转身向着岔径的方向走去。
  没认错的话,她刚才瞥见的身影就是楚筠?
  魏淮昭闲坐半晌,将砖瓦打量了几个来回,一抬眸就看见他那妹妹回来了,身后还远远跟了个不敢上前的徐朔。
  他忍不住揶揄道:“那书呆子又来找你负责了?”
  魏槐晴瞧了他一眼:“不如你去让他消停点?”
  魏淮昭不置可否,但笑不语。
  然而魏槐晴回来有一会,今日受邀的公子闺秀们大致都到了,也已有奴仆来请去清馨园。
  他却还是没看见楚筠的身影。
  魏淮昭心中在意,问道:“她怎么还没回来?”
  魏槐晴还想着徐状元的事,听他一说也觉得奇怪。
  她说先走,实则是为了去赶人。待他们离开,按理楚筠也应该随后就过来的。
  魏淮昭不禁皱眉,随众人起身却往着那亭子的方向走去。
  乔穆彤走近后,发现她刚才所见之人的确是楚筠。
  她在侧面的假石之后停了步,便没再过去了。
  一看到楚筠,她就想起那晚在玉茗轩时,魏淮昭所给予的脸色。
  心里生出了不舒坦。
  准确来说,她对京中所有自小享着富贵宠爱的贵女闺秀都看不舒坦。
  她们哪知清冷庄子,日日要灌的苦药是何滋味。而她要的东西,她们却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但凡是她过往可能错失的,无论什么,她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