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悲愤不已。
你是说我苛待你吗?
瑾昀,你读了这多年圣贤书,又是在皇都做天子之师的,说话要凭良心啊!
木竹弄的街坊四邻都可作证,你初来我家时,我对你有多尽心尽力你倒好,嘴一张就给我泼脏水!
温瑾昀脸色清冷,对着王氏,颇有不近人情的冷酷漠然。
但温老夫人知道,他并非无情之人。
如果王氏真是诚心诚意,他怎会说出今天这番话。
好了,过去的事暂且不论。
眼下昀儿要为他父亲正名,这才是最要紧的。
慕辞也点头称是。
按理说,这族谱早该更正了。
这点看上去是温老太爷的疏忽。
但他接下来就说出了令所有人意外的话。
他眼眸深沉地注视着温瑾昀。
族谱上,你父母的名字从未被剔除过。
王氏听后,满脸诧异。
老太爷!您您当年是骗我们的吗!
这事儿,连温老夫人都不知道。
这是真的?
老太爷朝她点了点头,并且看得出,他不后悔这样做。
温瑾昀的眉眼间一片释然。
原来,不止他一人相信父亲是清白的。
我始终认为,老四有一颗悬壶济世的仁爱之心。
泗水城一案,我是为了保全温家,才假意将其驱逐出族谱。
慕辞头一回觉得温老太爷顺眼。
她笑语嫣然,祖父是难得清醒之人。
听到公主唤自己祖父,温老太爷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随即,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轻咳了一声。
可这样一来,王氏就不依了。
她立刻追问。
老太爷,您是不是也没把瑾昀划入我们大房?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老太爷。
他则默然点了下头。
如此一来,王氏彻底气炸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送官法办
您把我们大房当什么了!
王氏怒然甩开黄蕊,冒头直指温老太爷。
若非她还顾着点形象,早就像个泼妇一样冲上去了。
不过,她眼下的言行也不比泼妇好多少。
您相信四弟,怎么不为他洗刷冤屈,怎么偏偏来祸害我们大房!
老太爷,您待我们不公啊!
我那死去的相公知道这些,该有多伤心!
温老太爷是温家的天。
哪怕在整个岭西,都没人敢这般对他嚷嚷。
可现在,他或许是自觉亏欠,并未喝止王氏。
王氏就仗着他这点愧疚,越发肆无忌惮。
我安安分分给您儿子守寡不够,还要给您养孙子!您又当我是什么!
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捞着,还赔了个女儿!
是您孙子毁了黄家,害我女儿和外孙孤苦无依啊!
我们大房活该受欺负吗?
老太爷,您若还有良心,就不该这么对我们!
温老夫人护短,但也明理。
并且,她还足够了解自己的丈夫。
哪怕老太爷没跟她说明情况,在这几息之间,她也清楚他当年是怎么想的。
于是,她先出面呵斥了王氏。
你这是要造反啊!
温家的规矩,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
你什么你!
无非是觉得自个儿委屈了,受苦了。
可你好好想想,事实当真如此吗!
老大去世后,那点家产没几年就见底了。
你呢?一个妇人,什么都不会做,没有活计,心气儿还挺傲。
眼看着木竹弄的宅子都要被你变卖,我们这做长辈的,怎能坐得住。
当年恰逢老四出事儿,将昀儿过继到大房,一来是为他,二来是借此由头,给你们大房拨月例,让你们娘俩能好好活下去。
说到底,是昀儿在养你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伯母!
温家的规矩很多,这其中就包括孩子的教养问题。
温家子弟,若有父母伤亡者,在十六岁以前,每月都有银钱拿,按照具体情况,从十钱到二十两,各有不同。
而当他们年满十六岁,温家就不再给他们拨钱。
温瑾昀当年每月就有二十两。
这是因为他所学的东西多,而老太爷又在悉心培养他。
因此,温老夫人说的也都有理有据。
而这也是老太爷的真实想法。
奈何王氏听不进去。
她只觉得自己被欺骗了,非要老太爷给个说法。
黄蕊见外祖母闹得这样凶,非常不安。
外祖母不是来送她见舅父的吗?怎么又说起其他事情了。
趁着这会儿所有人都在看外祖母,黄蕊突然将主意放在了慕辞身上。
她多么希望,那位公主舅母的孩子能够死掉
黄蕊死死地盯着慕辞的孕肚,稚嫩的小脸,竟有一丝狰狞。
她曾经在黄府的时候,见过那些小妾们是怎么互相构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