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哥哥,不许骗我哦。
你明明每天都要处理好多公文。
监察司还时常向你汇报消息。
你现在可比以前还要忙呢。
温瑾昀牵起她一只手,动作格外亲昵。
我已经在慢慢将事务移交给别人了。
监察司可直接向皇上禀告大小事。
以后,我只做太傅,而今皇上足以能独当一面,待其他事务移交完毕,我这也就成了个挂名的虚职。
夭夭,经历了这么多,我如今只想和你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思来想去,还是隐于山水更加自在。
过去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最羡慕的不是掌握整个天启的帝王,也不是那些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
他羡慕的,是能和家人彼此相伴的慕竟泫。
哪怕他成为手握大权的帝师,失去公主,他便是永远填不满的空壳。
他之前活着,只是为了履行公主定下的三年之约。
夭夭不让他死,他不敢死。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机会去选择所憧憬的人生。
温瑾昀紧紧地搂着慕辞,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透着几许疲惫。
夭夭,你能回到我身边,真好
他不止一次说过与这类似的话。
但每次的感触都是不同的。
现在,他怀着对未来的构想,迫不及待地想要带她去实现。
慕辞被他越抱越紧,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言之,你力气太大啦!
他当即松开了手,并且关切地问道。
痛不痛?我方才没控制住
慕辞饶有深意地注视着他。
你在其他事上也会控制不住吗?
温瑾昀的目光落在她莹润的樱唇上,眼神渐趋炽热。
那一刻,慕辞立刻明白他想到哪里去了。
她赶忙用膝盖推他腰,要将他往后推。
你这个人我说的是正经事呀!她声音娇软,调子稍微一提,就有种娇嗔的感觉。
温瑾昀却是不退反进。
他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微微佝着点背,与她平视。
那样子,颇有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宠溺感。
夫人怎知,为夫想的不是正经事?
慕辞保持着理智,不让他把话题带偏。
她推开他那张俊美勾人的脸,轻哼了声。
现在是我问你答,不是你来问,我来答。
她总是把自己作为规矩的制定者。
而其他人都要守她的规矩。
温瑾昀又回想了一下她的提问。
或许是真的心里藏着事,又或许是非常了解慕辞,他一下就猜到她在担心什么,才会有此一问。
气氛顿时有些许凝重。
他直视慕辞那求知一般的目光。
随后,他又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轻啄了一下。
等他再度抬眼,慕辞看出他眸中的些微不安。
这是他鲜少会表现出的情绪。
毕竟他总是运筹帷幄、从容自信的。
夭夭,我看到你书房那幅画了。他忽而哑着嗓子道。
慕辞怔住了几息。
她画了那么多画,还真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哪幅。
温瑾昀又接着道。
包括你留给我的信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我。
说到这儿,慕辞便知道他说的那幅画,就是她画的他。
温瑾昀目光真挚,没有半点欺哄。
你猜的对,我确实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那时一想到你不在了,我会控制不住地将怒火发泄在别人身上。
我掌控不住那无处宣泄的痛苦。
但现在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再迁怒于旁人。
所以,你也无需担心我会做出偏激的事来。
其实,从他亲手折磨杨怀山,他身上的戾气就越来越严重。
连他自己都无法确信他这情况能否好转。
他没有和慕辞说明自己的具体情况,就是怕她会多想。
然而,慕辞听完,一脸认真地说道。
言之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只要你是开心自在的。
因为你是温言之,是天底下最好的言之!
我不是说过吗,你是我的宝石。
有些东西就像灰尘,暂时落在了宝石上,可它终归还是宝石啊
她笑眼弯弯,越说越觉得自己讲得很有道理。
言之哥哥,我也是你的宝石对不对?
我以前那样残暴无情,你不也照样喜欢我、护着我吗。
情爱就是这样吧,相爱的两个人,他们都是只有彼此才能找到的宝石。
所以,无需理会旁人会怎样看,我们只需要在彼此眼中发出漂亮的光,对吧?
她说完,还想要得到温瑾昀的认同。
温瑾昀却是自愧不如。
当初他说过,会教她什么是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