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无所事事到什么时候!
阮家还得靠你撑起来,你做这种事,万一被人发现,阮家就完了!!
拆!都给我拆了!我今天非得把你这肮脏的密室一把火烧了!!!
一直放任儿子去害人,阮昌盛已经受尽良心的谴责。
他知道,自己迟早要做到这一步。
下人在阮昌盛的命令下,将密室里的东西都砸烂了。
那些砸不坏的刀具,也都被搬到了外面。
阮英杰站在密室门边,静静地看着。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像个疯子,以为恨铁不成钢,就要剥夺这里的一切。
等到阮昌盛稍稍冷静下来了,阮英杰鄙夷地望着他反问。
装什么无知,我怎么变成这样,您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他眸中有戏谑和嘲弄,就是没有身为一个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敬意。
阮昌盛注视着儿子那张冷漠的脸,心中备受煎熬。
英杰,为父知道,你恨我,但这些年我没再干涉你,什么都由着你,这还不够弥补你吗?
阮英杰呵呵一笑。
说得倒是好听。可您那是弥补我吗?分明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阮昌盛站在原地,神情无奈而痛苦。
他回头看了眼已经被毁的密室,眼中流露出纠结之色。
这一刻,他也不知自己做得是否正确。
这天以后,阮英杰并未闹事。
密室被砸,他也不着急重建。
阮母让他和姑娘相看,他照做了。
只是,每个姑娘和他见过后,都对他避如蛇蝎。
阮母询问过后才知,阮英杰和她们闲聊时,说的都是些无比血腥的话题,比如杀人剖尸、剖腹取子、剥皮抽骨
姑娘家都被吓得不轻,有些还噩梦不断。
胆大的,当时就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他。
他们觉得他疯了。
阮英杰却觉得她们不懂自己。
安阳公主薨逝,他总是时常感到孤独。
宋简舟和杨瑞已经被他生生折磨死,但他仍是空虚的。
他就应该和温太傅一起出征。
皇都这么多人,他却觉得这世间只剩下他一个。
中秋佳节前,阮英杰留下一封信后,便离开了皇都。
那封信的内容很简短已去,勿寻。
他不知道父母看到这信会是什么感受,他也不在乎。
他想去找个同类,或者找些更有意思的事儿做。
同样因着孤独而需要宣泄的,还有被困在密室的慕辞。
宋知安的解药已经见效。
她的毒清理得差不多,身子除了乏力,并无其他明显的病症。
绿烟只伺候了她一阵子,之后宋知安又换了个聋哑婢女。
可见他的戒心有多强。
时至今日,他还没有完全信任绿烟。
或者说,是不放心慕辞。
通过他们的几次交谈,他认识到这位公主殿下的狡猾。
绿烟和她相处久了,早晚会被策反。
这天。
喝完药,慕辞突然对宋知安提道。
你让人打几只猎物回来吧,我最近有些手痒。
宋知安晓得她想做什么。
看她也是实在没什么好打发时间的,就应允了。
隔天,他就带了几只死兔子过来。
另外还有一套刀具。
密室里的桌子是吃饭用的,不能用来解剖这些小东西。
他就弄了张简易长桌。
这么久没动,公主只怕是手生了。宋知安边说边用钉子将死兔子固定住,好任由慕辞宰割。
慕辞拿起刀时,手微微有些抖。
她状若无意地说了句。
明天少给我下点软筋散吧,我都拿不稳刀了。
宋知安随口而出。
我给公主下的不是软筋散,只是让你肌肉无力
慕辞像是对他的详述不感兴趣,不耐烦地打断道。
不都一样么。
你可以走了,别打扰我。
宋知安邪冷的眸子轻眯,声音却显得温和。
公主,我可以陪你,就像以前那样给你递刀子。
慕辞不做理会,专注于手里的事。
其实她哪能不知道呢。
宋知安留下来,不是为了陪她。
他是防着她,怕她会用这些兔子向外传递求救信号。
慕辞忽略他,有条不紊地将兔子的尸体切割了。
从剥皮到剖腹,动作娴熟冷酷。
宋知安赞叹道,
安阳公主,你是天生的刽子手。
慕辞心情好转似的,回敬一句,彼此彼此。
宋知安让婢女把东西收拾了,又问公主明天想要剖什么。
慕辞无所谓地说道。
你带什么,我就剖什么。
宋知安释然一笑。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有诸多要求。
如今的公主已经开始习惯于自己的掌控了。
至少,她还没有任何反抗举动。
只要她习惯了这个牢笼,他也可以考虑给她适当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