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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语气急切,重在安抚慕辞的情绪。
  慕辞眼眸澄澈,看着这熟悉的婢女,虚弱地问。
  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么。
  绿烟抿了抿唇,公主,奴婢现在还不能告诉您。
  之后几天,绿烟每天都在密室里伺候。
  她始终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但明显有诸多心事。
  慕辞苏醒后看到绿烟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定是她动的手脚。
  但因着身体太过虚弱,没有精力多加质问。
  不过她也没闲着。
  她将有关绿烟的事前前后后回忆了个遍,找出了诸多可疑之处。
  很多事,她先前没有细想过,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出不对劲。
  比如,琼林宴前,南宫突然腹痛。
  这导致南宫无法伴她入宫,临时换成了绿烟。
  她中毒时,之所以没人怀疑过绿烟,是因为一来绿烟为了护她,击杀了好几个蒙面人,并且受了重伤。
  另一方面,也是因着关心则乱,集中去对付杨怀山了。
  温瑾昀每天都忙着调配解药、逼问解药,自然也没有心思去细想别的。
  终归到底,在生死面前,再聪明的人都会方寸大乱。
  殊不知,最大的问题,就出在绿烟身上。
  但绿烟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目前尚不可知。
  慕辞也不急着查出真相。
  眼下,最为紧要的是解了她体内的毒。
  绿烟既有本事救醒她,她暂且配合着喝药就是。
  慕辞以为,绿烟鲜少说话,是为了避免被她逼问。
  直到这天,出现了两个绿烟
  她们两人一模一样,比双生子还要难分辨。
  慕辞难免愣怔了片刻。
  两个绿烟一起伺候她,言行举止皆是完全一样。
  慕辞接受能力较强,并未因此而惊慌。
  她淡定地问其中一个绿烟。
  你们是双生子么。
  可她心里清楚,这事没这么简单。
  被问的绿烟恭声回道。
  公主,我们当中有一个是假的。但我们都对您忠心耿耿,不会伤害您。
  慕辞冷睨她们一眼。
  既有假的,那便是欺瞒主子,又何谈忠心。
  假的有错,真的瞒而不报,你们是蛇鼠一窝。
  两人皆颔首行礼。
  公主息怒。
  慕辞眸中的冷意更深。
  还真是一模一样。难怪能将我弄到这儿来,原是两个人里应外合。
  公主,奴婢没有其中一人矢口否认。
  慕辞看向另一人,追问道。
  那就是你一人所为?
  后者倒是一点都不慌。
  她上前一步,福身行礼。
  公主,是我把您带出来的。
  这个绿烟已经不再自称奴婢。
  慕辞压下真实情绪,眼神淡然地审视着她。
  你既然能将我带出,又将我救醒,想必我中的毒,一定和你有关系,
  可疑的绿烟不慌不忙,坦言。
  公主或许不记得了,琼林宴那晚,您被下了媚药,嘴里一直嚷着难受。
  还好我随身携带着各种药,在那种情况下,用另一种毒药逼退了媚药。
  我将药溶在给您喝的水里,所以公主毫无察觉
  绿烟语调悠长,对自己的计划侃侃而谈。
  时至今日,她已然没什么顾忌。
  慕辞听完这些,也并不慌乱。
  她注视着这个绿烟的脸,又看向另一个无比安静、从不插嘴的绿烟,目光微冷。
  你在太傅府中潜伏了几个月,但你并不是真正的绿烟。
  被指认的绿烟还是一副恭敬的表情。
  公主,您如何确定,奴婢不是真的?
  慕辞语调平缓地推测道。
  你们不是双生子,假的那个必定是用了易容术。
  既用了易容术,还模仿得如此相像,就意味着她需要借绿烟的身份做事。
  而在太傅府待了几个月的绿烟,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
  若进入太傅府的绿烟是真的,那假的就没必要存在,亦或是,假的没必要花费心思扮得那么真。
  是以,府中的绿烟,只有可能是假的。
  她说完后,被拆穿的假绿烟已无所遁形。
  可那假绿烟仍然镇定自若。
  她释然一笑。
  甚至还再度上前,贴心地帮慕辞掖好被角。
  这之后,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公主还是像以前一样聪明。
  慕辞又问,那么,你到底是谁?
  绿烟反问。
  公主不如猜猜?或许是为了给她提示,他已经恢复成本来的嗓音。
  以一副女人的面孔,发出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荒诞。
  实际上,在此之前,慕辞毫无头绪。
  她最多猜想绿烟被人冒名顶替了。
  却不知,这副面孔后,竟是个男人。
  不过,光是这一点提示,已然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