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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往下一瞟,没把话说全,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见她如此在意,温瑾昀嘴角轻扬。
  软鞭难控,难免会碰到其他地方。再者,一共八十鞭,如果全都落在后背,定是不能看的。
  放心,每一鞭,祖父都瞪眼看着,他老人家还指望着抱重孙,如何舍得我伤了根本?
  慕辞小脸微热,朝他白了一眼。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小嘴微嘟,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家那个老太爷。
  说完,又要继续给他小腹上药。
  温瑾昀却及时抓住她的手,压抑着嗓音道。
  余下的,我自己来。
  说着,便夺下了她手里的药膏。
  这一夜,还算是相安无事。
  柳嬷嬷以前一直以为,温家只是个没落的士族。
  今日打探了一圈,才知温家在整个岭西、甚至是西境四城中的影响力有多大。
  岭西百姓能有如今衣食无忧的日子,温老太爷花了很多心思。
  在百姓看来,温老太爷一句话,比圣旨还厉害。
  知晓老太爷的孙子回乡做郡守,百姓们纷纷叫好。
  次日一早,就有不少地方官上门谒见。
  王氏熟络地将人请至前厅,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如果只是一天这样也就罢了,接下来好几天都是如此。
  慕辞很厌烦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
  王氏还有意让她去那些人面前露个脸。
  毕竟,不少人是冲着她这位公主来的。
  这种事,无需慕辞拒绝,温瑾昀就代她同王氏说清了。
  公主喜静,母亲出面拒了便是。
  王氏看了看温瑾昀,又看了看正坐着看书、不拿正眼看她的公主,婉言相劝。
  这往后,有些场合还是避免不了的。
  公主得尽快适应啊,免得免得别人多想,以为公主瞧不上他们。
  慕辞抬眸看她。
  眼中有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
  哪怕一言不发,也令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王氏强做镇定。
  公主,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柳嬷嬷担怕公主和这王氏闹起来,赶忙站出来道。
  夫人,我们公主自幼身体弱,到了冬天,尤其容易生病,外客肯定是见不了。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
  王氏也看出温瑾昀对公主的纵容,有些话也点到即止,还关心了慕辞几句,让她保重身子。
  待王氏离开,慕辞刚合上话本,柳嬷嬷劝着她,温瑾昀哄着她,她觉得他们都把她当孩子。
  其实,她才没跟王氏一般计较呢。
  十二月二十二这天,温瑾昀需要去趟官邸,完成一些初步的交接。
  风雪甚大,天都黑了,他还未归。
  王氏特意来小院陪慕辞,让她安心等待。
  期间,王氏暗中打量了几眼她的小腹,说起了子嗣之事。
  公主和瑾昀成婚已有大半年了,照理说有些事,应该顺其自然,不能太过着急。
  但就怕,瑾昀这般节制守礼,无心床笫之事。
  如果公主在这方面受了委屈,大可以和我说,我会劝劝这孩子的。
  男人什么年纪都能有孩子,可咱女人就不同了,早些生孩子,恢复得就快,拖到后面,受罪的可是自己。
  王氏之前也操心过温伶的事儿,算是有经验了。
  说起怀孩子,她滔滔不绝。
  尤其要抓住每一个同房的机会,行事时,垫一块软枕,行完事也别急着沐浴
  慕辞越听越抗拒。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目前是没法怀上孩子的。
  而且她也不喜欢孩子。
  柳嬷嬷看出公主的烦躁,赶忙找了个借口,将王氏给打发走了。
  后来,南宫送来消息,说是风雪太大,挡了路,大人得第二天才能回来。
  温瑾昀不在,慕辞就睡不安稳。
  次日一早,她披上狐裘大衣,站在院子外面,执着地等着。
  却不想,在府中还能碰上无赖。
  一个穿着貂毛大氅的男人在后院晃悠,凑巧看到那身披狐裘的女子,惊为天人。
  他看直了眼。
  在下黄堂,敢问姑娘芳名
  慕辞不喜欢他的眼神,眼神骤冷。
  黄堂是温伶的相公。
  温伶前些日子和他闹不快,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
  眼瞅着快过年了,他是来接温伶回家的。
  可一见貌美若仙的慕辞,便走不动道了。
  其实只要他稍稍动一动脑子,就能猜出此女子的身份。
  奈何现在被美色蒙了心,别说脑子,就连脚趾头都动不了。
  南宫直接将剑横了过来,厉声喝道。
  放肆!这可是安阳公主!
  公公主?!黄堂大为震惊。
  柳嬷嬷正要护着公主回屋,温伶从别处过来了。
  看到有人拿剑指着自己男人,温伶本能地呵斥。
  你们在干什么!放下剑!不许伤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