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下朝后,温瑾昀主动向慕竟泫提及此事。
龙椅上的慕竟泫神情一怔,对此事毫不知情似的。
他当即否认与这件事的关系。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沐维清。
除了太傅,朕只跟他说过此事。
温瑾昀清明严正地谏言道。
皇上,裴护不能落在北漠人手中,不止是为了公主,更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利益。
个中缘由,臣之前已经同您解释过,望您三思,莫要因小失大。
慕竟泫信誓旦旦地开口。
朕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阿辞那边,太傅多费心。
既说到慕辞,慕竟泫就想到侍卫禀告过的事。
借此机会,他告诫温瑾昀。
朕听闻,阿辞前些日子常在惠王府外逗留。
天花易传染,太傅代朕多提醒些。
温瑾昀听完这话后,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地沉稳道。
皇上说得有理,臣同样担心公主安危。
皇都人员复杂,皇上应将惠王移至清净地调养。
太傅觉得,什么地方合适?
温瑾昀语速平缓,临安、宛城、楚州。臣认为,此三城皆可。
慕竟泫却觉得不妥。
朕只担心,这一路会感染他人,到时候人传人,便是大灾。
为了惠王这事儿,温瑾昀已经同慕竟泫商议了不止一次。
见皇上到如今还在打马虎眼,他也不再绕弯子。
但,他刚要开口,慕竟泫就突发头疾。
商议无果,温瑾昀路过那惠王府,也不自觉地多停留了片刻。
晚上。
慕辞躺在温瑾昀身边,不安地唤他。
太傅哥哥。
她没有说具体的烦恼,只软软地往他身边凑。
温瑾昀看她皱着眉,抬手将其抚平。
在担心裴护,还是担心惠王?
慕辞用那双澄澈的双眸望着他。
担心他们,也在担心你。太傅哥哥,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我,你可以少很多麻烦。
阿护遭袭后,他就立马派人去跟随保护。
惠王府那边,哪怕皇兄迟迟不肯松手,温瑾昀还是动用自己的人脉,将大夫送了进去。
她紧紧地抱着他,谢谢你。
做了这么多,能够得到公主的理解和心疼,温瑾昀就很满足了。
他低头亲吻她脸颊,薄唇辗转至她唇间,不受控制地深吻。
情动之际,他抓着她的小手,嗓音微哑。
帮我解开,好么?
小公主乖乖照做,三两下就解开了他的腰带。
衣衫褪下后,她的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吻痕。
两人的身影映在帐幔上。
轻纱飘起,当男人覆下时,帐内响起娇矜的哼声。
床褥被抓出好几道的褶皱。
褶皱时而深,时而浅
柳嬷嬷觉察出公主这段时间心绪不宁,担怕她晚上睡着后做噩梦,就去备了根效果更佳的安神香。
这人一上了年纪,记性也跟着变差了。
晚上那会儿忙糊涂了,竟忘了安神香的事儿。
按说这个时候,公主和大人应该都睡下了。
柳嬷嬷便轻手轻脚地过来,想悄悄把点好的安神香摆上。
哪知,还没推门,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南宫拦下了。
夜色很好地遮掩了南宫脸上的真实神情。
她提醒柳嬷嬷不要入内。
柳嬷嬷却对此不甚在意。
她自认为,之前都听过了,往后没什么能惊动她,还觉得南宫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见识确实少了些。
但是,柳嬷嬷这稍微贴着门听了会儿,老脸简直要红透了。
乍一听,里头像是在念诗。
她读书少,可跟着公主这么多年,好歹也是听过几句诗词的。
丹娘送公主的册子,她看过后,又偷偷去买了别的。
有些册子做得很好,图画旁边还配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诗词。
太傅正念的那几句,她越听越耳熟。
倒也不是说一模一样的句子吧,只能说字词很熟悉。
即兴的诗词配上那些不能言说的动静,简直让柳嬷嬷直呼有辱斯文。
难怪南宫都跑了。
柳嬷嬷也顾不上放什么安神香了,赶紧溜之大吉。
屋内。
慕辞听着那些诗词,羞赧生恼。
她受不住了,就开始骂人。
然而,小公主不会那些泼妇骂街的词儿,说来说去也就是无耻之类的。
温瑾昀爱极了她这骂人的腔调,故意激她,越发变着法子折腾。
这一激,慕辞也就想到了更多。
她哭着、喘着气。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衣绣禽兽,尓为禽兽矣!
起初还是文雅的词句,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骂的什么,狗官、厚颜无耻张口就来。
温瑾昀不仅不生气,还更加来劲。
如那歌女所弹奏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