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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理,玄铁矿也是如此。
  两座矿,漠王庭打算如何交付?若是深入你们本国内部,我朝之人进出,岂不是危险重重?
  附议。与其交矿山,不如直接交成品。例如,每年交给我朝多少纯金、玄铁,这样可以免去不少麻烦,更能体现你们漠王庭的求娶诚意。
  光是听到这儿,漠王庭诸使臣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他们愿意让出两座矿山,已经很是吃亏,天启这些朝臣,居然还想着让他们白白帮忙冶炼,真是厚颜无耻!
  饶是卓耳这般沉得住气的,都已经黑了脸。
  却不料,那帮人还有更无耻的。
  其中一个武将言。
  战马同样如此,你们如何能保证,不会在那些战马身上动手脚?
  万一携带什么病气,弄得我们本国的战马害病,那便是得不偿失。
  而且,你们的驯马师,我们信不过。
  倒不如派我朝的驯马师前去学艺,这样才更为稳妥。
  就是这番话,令赫连休当场翻脸。
  赫连休是漠王庭的大将,他掌管铁骑营多年,非常清楚,比起千里马,伯乐更为重要。
  培养出一个优秀的驯马师,远比培养百匹战马还要难。
  说得夸张些,只要是个厉害的驯马师,哪怕是匹不中用的下等马,也能将其驯成上等马。
  所以,听到天启的无理要求,赫连休暴跳如雷,怒声反驳对方。
  妄想!你们妄想!
  帮你们培养驯马师,简直痴人说梦!
  老子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无耻的!
  或许是觉得汉话不足以抒发情感,赫连休又转用大漠语,乌拉乌拉地说了一大通,极尽各种骂人的字眼,还要求译语通事一字不差地翻说给天启人听。
  龙椅上的皇帝也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感觉今天这些臣子的话特别犀利?
  而且,他们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蒙裘眼看着形势不对,又拿出昨天那套说辞。
  既然你们这般不满,漠王庭便不再与天启联姻,这天下又不止天启一国,本王觉得,西祁就很合适。
  皇帝脸色微变,却并未说挽留的话。
  毕竟,今时不同昨日。
  反应较快的翰林院学士旋即回嘴。
  天启与西祁敌对多年,漠王庭若要与西祁联姻,便是与我天启不对付,若真如此,两国同盟合约,我朝定要再斟酌斟酌。
  蒙裘当即就懵成球一般,脸和眼睛都气圆了。
  这帮天启人真无耻!
  他们出使天启,最重要的就是这份同盟合约,和亲倒是次要的。
  是以,哪怕再喜欢昭阳公主,蒙裘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他确实不会给天启上等的金矿和玄铁矿。
  战马也只是骗骗他们的小甜头。
  天启得寸进尺想要的那些,简直是在做白日梦!
  他蒙裘可不是色令智昏之人。
  若真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计,他也干脆别回漠王庭了。
  再者,等到漠王庭吞并北凉,南攻天启,昭阳公主早晚会是他的。
  他又何必贪图一时之乐。
  蒙裘在思考这些利害关系时,正殿上已经是争吵声一片。
  天启这边的文臣损人不带脏字儿。
  漠王庭的使臣们则全都被逼得用本国骂人方言。
  双方互不相让,不比那些市井泼妇骂街斯文多少。
  赫连休骂得急赤白脸,脖子上青筋暴起,拳头都捏紧了。
  卓耳是文臣,却也不遑多让,贬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温瑾昀身处这样混乱吵闹的环境中,仍然是一派风轻云淡、遗世独立的姿态,不与俗人语。
  不过,也不乏有些文臣词穷了,就跑来请教他。
  武将们说不过,只管挥着拳头示威。
  定北侯庆幸他那儿子不在,否则,以其人来疯的性子,肯定是如鱼得水,什么话都能掰扯出来。
  最终。
  漠王庭放弃和亲,与天启定下了同盟合约。
  双方都元气大伤,宣读合约时,有些人喉咙都哑了。
  蒙裘暗自瞥了眼龙椅上的启皇,目光中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昭阳公主迟早是他的人。
  昭阳殿。
  慕卿卿上一瞬还哭得哽咽不止,得知不用和亲后,立马破涕为笑。
  我就知道,父皇还是疼爱我的,父皇舍不得我我就知道
  不明情况的慕如意多少有些羡慕慕卿卿。
  原来,在父皇心目中,哪怕是金矿、玄铁矿加起来,也不如昭阳重要。
  与欣喜若狂的慕卿卿不同,皇后得知这个结果后,如同被抽去了主心骨,全身瘫软,眼神惶惶。
  她茫然凝视着前方,喃喃自语。
  本宫怎么办安阳那儿,本宫该如何解释安阳,安阳不会认本宫了
  玉蝉嬷嬷何曾见过娘娘这副卑微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娘娘,不会的,安阳公主当日只是气不过,才会说出那番话,你们是亲母女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公主不会不认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