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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的,她未必都能给。
  温太傅,你不了解公主,才会觉得,公主开始依赖你,慢慢得就会属于你。
  你所经历的这些,都是我曾经经历的。
  我知道现在的你想要什么。
  或许是想到曾经的自己,裴护的眼神多了分怅然若失。
  我也算是看着公主一天天长大的。
  在她身边多年,我了解她的所有习惯,熟知她的喜恶。
  温太傅,你和公主只相识了短短几个月,如何有信心,能抵得过我和柳嬷嬷的几年?
  还记得李谦吗。
  他也曾以为,公主会属于他。
  你若不想落得李谦那样的下场,便聪明得提前止损吧。
  不要再来打扰公主,保持你惯有的分寸感
  温瑾昀眉头深锁,温润如玉的眸中泛着料峭。
  他抬眼直视着裴护,俊美的脸上,仿佛覆着淡淡云翳,令人看不清、猜不明。
  公主可亲口说过,不愿再见我。
  裴护双手微握,面具后,眼神骤冷。
  有些话,不需要公主言明,你也该有所觉悟。
  闻言,温瑾昀淡定如斯地转身,不再听裴护说那些话。
  裴护眉头一拧。
  温太傅,你根本不了解公主,甚至还没有阮英杰懂她的喜好。
  公主在自己的路上走得好好的,你非要将她往你所谓的正路上拽。
  你总是在救人,连路边的猫狗都要救。
  你如此博爱,而我们的公主,根本碰不得那些猫猫狗狗,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看在你多次帮公主的份上,我今日才会同你说这些。你若执迷不悟,只会让公主更加厌恶。
  裴护冷着心肠,把话说得格外绝情。
  凉亭外,温瑾昀停下脚步,背对着裴护,神色清明地缓缓道。
  路有千万条,但这世间的路,一直往前走,总会寻到交点。路不止在人脚下,更在人心中,心若相交,便无所谓脚下的路是否是同一条。
  见他如此执着,裴护冷笑了声,没来由地问。
  知道公主为何喜欢洛神结么。
  具体原因,温瑾昀自然不知晓。
  但他有些意外,公主难道已将女学中的事,尽都告知了裴护么。
  裴护往前走了一步,不紧不慢地道。
  公主说,看到洛神结,就好像我一直在她身边。
  那样,她会很安心。
  公主以后不会再去女学,自然也就不必执着于洛神结
  温瑾昀那线条分明的下颌微绷,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露出泛白的骨节。
  裴护冷漠的声音还在继续。
  暖玉,机关镯,你送的东西,公主一样都没收。
  温太傅,别说你不懂,这意味着,公主本就不愿和你有任何牵扯。
  口口声声说,受友人之托医治公主,又为何要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温太傅,你莫不是忘了,你知晓公主厌恶你,便想到用你的血来缓解她的病症,不得不说,你之前做得很好。
  但现在,你想做什么?让公主喜欢你吗?
  裴护的话字字诛心,将现实血淋淋地剖开,摆在温瑾昀眼前。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用格外冷漠的语调,提醒道。
  温太傅,请谨记,你是来给公主治病的大夫,在公主面前,除了大夫这层身份,你一无所有。
  温瑾昀朗润的眸中一片死寂。
  仿佛肃杀的深秋,落叶萧瑟。
  又如同猎猎冬日,身心都被寒风吹得生疼。
  原来,除了婚事的真相,他与公主之间的点滴,她全都同裴护说了。
  他亲手奉上的礼,只是她和侍卫的谈资。
  他费心隐藏的情意,也成了他人眼中的笑话。
  他每天亲手系上的洛神结,系的,是别人给她的安心。
  他窃以为珍惜的每次靠近,都会令她厌恶,让她想要远离。
  温瑾昀眼眸深邃黯然,顷刻间,仿佛被一团黑云笼罩着,眼底暗沉,阴霾难以驱散。
  没有运功。
  也没有毒发。
  可他的心,比毒发时还要难受。
  仿佛有团饥火,从里向外燃烧着。
  他的身体被炙烤,那一身的风华,也都被烈火炙烤得支离破碎,将他的身体分割成好几块。
  每一块都是他,又都不是他。
  但是,转瞬间。
  阴霾又散尽。
  等他转身面向裴护时,脸上又覆上了温润谦逊的笑容。
  他长身玉立,尽显矜贵儒雅,清越的嗓音响起。
  这是公主的物品,劳烦裴侍卫转交给公主。
  阳光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他唇角含着淡淡笑意,仿佛地什么都不甚在意了。
  方才那紧张的气氛,也都化为暖意。
  裴护见他这么从善如流,顿觉欣慰。
  多谢。
  一刻钟后。
  裴护回到公主府,将卷子交给了公主。
  慕辞皱眉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