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脸上也流露出愤恨不甘的病态神情。
但,与那丢失的兔子比起来,此时正在进行的游戏,更让他热血沸腾。
一听自己的兔子还活着,慕辞不仅感觉不到丝毫开心,反而有种被戏耍的气愤。
她走到墙边,在某块墙砖上轻敲了两下。
紧接着,就听到木板床发出咔咔两声响。
随机,一只铁爪子从床板底下伸了出来,搭在阮英杰的右大腿上。
紧接着,铁爪的五根手指突然弯折,刺入大腿的皮肉,足有半寸长。
阮英杰还未看清楚那机关爪是怎么伸缩的,那铁爪子又猛地往后一退。
已经刺入他皮肉的手指,生生刮出五道血色的肉痕,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头。
剧烈的疼痛,令阮英杰眉头紧皱,呼吸微窒。
唔他捂住伤口,隐忍着不发出惨叫声,弓着腰,憋出豆大的冷汗,那冷汗顷刻间浸透他的衣衫,令他打了个寒颤。
是他低估了安阳公主。
没想到,这张木板床还藏着玄机。
慕辞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毫无半点同情。
她站在不远处,满眼冷落地旁观,勾起的唇角,显出讥诮与凉薄。
偷走了我的兔子,又把它给弄丢了,一句不见了,就想敷衍过去吗?
你哪儿来的胆子,竟敢玩弄我
说着,她又敲了另一块墙砖。
铁爪子缩回去的同时,阮英杰只觉得臀部一阵刺痛。
在他腰臀部那块位置,突然竖起几十根钢针。
他坐起了身,腰部并未受伤。
但那与木板紧密接触的臀部,就不得幸免了。
如此情况下,只要他稍微动一下,便是痛不欲生。
他已然是冷汗淋漓,眼中泛起道道血丝,紧盯着慕辞。
少女满脸的单纯无辜,先生,你怎么了?
阮英杰低头看了眼大腿上的伤,手扶着额头,发出一阵瘆人的森笑。
哈哈哈
他两肩抖动,笑出了眼泪。
笑声回荡在并不宽敞的密室里,更加衬托得此地阴森森的。
片刻后,他消停下来。
等他再度抬头,笑声便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那狰狞可怖的神情,以及邪肆到极致的眉眼。
他看着那站在墙边的少女,咧着嘴道。
怪不得阮清荷那个蠢货会被傻傻地利用。
安阳公主,天天和女学那帮蠢人待在一块儿,乐趣何在呢?
尤其是昭阳公主和那位颜小姐,一看就是蠢极了。
我只是吃个兔肉,她们也能站出来指责我的不是。
既如此,明日,也让她们尝尝兔肉的滋味儿,如何呢?
阮英杰甚是自然地挑了个话题。
正是那最后一句话,让慕辞多了几分兴味。
阮英杰又接着道。
公主,放我一条活路,您以后便多了个乐子。
我会让您更开心的。
您不必担心我会揭穿什么。
毕竟
他顿了顿,扫向密室里的那些东西,缓了几息,才接着道。
毕竟,您也掌握着我的把柄呢。
帮阮清荷那个蠢货作弊,以及,我府中那间密室。
得罪公主,于我毫无益处。
公主的侍卫那样厉害,只怕我前脚去告密,后脚就被他所杀。
更何况,以公主的聪明,也不怕我去告密,不是么?
他说的,都很在理。
慕辞眉眼微挑,饶有兴致地问。
女学的午膳,是你能够左右的吗?
阮英杰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森笑道:我自然有法子左右。公主,信我,明日,我会让公主瞧上一出好戏。
慕辞也笑了。
她回到长桌那边,换了瓶药。
紧接着,走到阮英杰旁边,将药丢到他怀中。
我想要你听话。吃了它,每个月给你解药。
这样,他不用死,她也能得到一个新娃娃。
阮英杰身负重伤,即便方才说话时与常人无异,可真要做些什么,就十分无力。
他艰难地倒出药来,当着慕辞的面,吞了一颗。
吞完后,还主动张开嘴,伸出舌头,给她检查。
而后,他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那些蠢东西,本就是我们的玩物
他看向密室里的那些尸体,很想问公主索要一具回去,但想到他们目前的关系,想到公主还不是很信任他,便放弃了那个强烈的念头。
裴护就站在密室外。
本以为公主今天会弄到很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微微颔首行礼,公主,人已经死了吗?
若是死了,他就得进去处理尸体了。
若是没死,他就添上最后一刀。
慕辞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皎月,看似漫不经心。
还活着。把他送回去吧。
公主要留阮英杰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