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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心里明白。
  卿卿若真的做不出,就算把她关在这儿一整晚,也没什么用处。
  但那心里的气,实在是憋得难受。
  从明日开始,女学的课业结束后,母后会让季掌事来此给你授课。此事绝不能声张。
  一听说季清涟,慕卿卿打心眼里不情愿。
  可是,母后还在气头上,得顺着她。
  无奈之下,慕卿卿只能暂且服从。
  母后,儿臣都听您的安排。
  先逃过眼下这一劫再说。
  看她如此受教懂事,皇后才得了些安慰。
  宫外。
  安阳公主府。
  慕辞回府后,就将柳嬷嬷叫到了房中,不让其他人进。
  柳嬷嬷从她下马车,就留意到公主换了套衣裳。
  当即就想到了什么,却没法在人前问。
  直等到跟着公主进屋,柳嬷嬷才格外紧张地准备询问。
  但,她这话还未出口,公主就先来质问她了。
  嬷嬷,你为什么要骗我。
  乍一听这话,柳嬷嬷有些懵,出口便问:嬷嬷何时骗公主了?
  但,这话音刚落,她望向公主换过的衣裳,随即想起癸水一事,只有在这事上,她骗了公主,但准确来说,也不叫骗,而是难以开口,只能暂时寻个由头。
  慕辞心情很不好地往榻边一坐,瓮声瓮气地抱怨。
  嬷嬷,你不该骗我,把月事带说成是香袋。
  她有一回上课太无聊,差点就想把它拿出来把玩,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材料了。
  还好,温瑾昀挑的那个侍读婢女够机灵,拦住了她。
  柳嬷嬷也很无辜。
  她好几次想要跟公主说这事儿,都不知道如何起头,更担心一个用词不慎,又害公主犯病。
  不过眼下,她更想确认的是,公主是否真的来了癸水。
  公主,您今日是否
  慕辞一眼便看出她想问什么,嗯,我来癸水了。
  柳嬷嬷又喜又惊,同时,还有愧疚。
  公主的衣食起居,一直都是她照顾的。
  今日她不在公主身边,公主一定很害怕、很不安吧。
  公主,是嬷嬷的错,嬷嬷嘴笨,没能早些跟公主讲明。
  您和嬷嬷细说说,今日来癸水,肚子难受吗?
  想起午间痛得死去活来那会儿,慕辞委屈极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腹,朝柳嬷嬷用力点头。
  嗯!好痛好痛的。我都痛得睡不着了。
  柳嬷嬷光是听公主的描述,内里就一阵阵的心疼。
  嬷嬷这就去给公主熬点补血益气的药膳,您这身子如此虚弱,若不及时补补,定是吃不消的。
  说话间,她将被褥摞得高高的,把它放置在床头,好让公主舒服地靠着。
  柳嬷嬷出去后,让两个机灵的婢女进去伺候。
  裴护站在门外,跟上了柳嬷嬷的步子,叫住她,低声问。
  嬷嬷,公主的衣服怎么换了?
  他并不知晓柳嬷嬷为公主癸水所做的准备。
  是以,即便见公主换了衣裙,也没往那方面想。
  柳嬷嬷抬眼瞥他,目光有些怪异和隐晦。
  这事,不是你该问的。
  仅仅这么一个模糊的回答,裴护思索了片刻,竟也想明白了。
  但那也只是猜测。
  而后,他看到柳嬷嬷端来的补血药膳,才确定公主是来癸水了。
  裴护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中溢满担忧与关切。
  他双唇紧抿,眉宇间也覆着愁色。
  公主什么都不知道,今日怕是受了惊吓吧。
  夜幕四合之际,慕辞在柳嬷嬷的伺候下洗漱完,浑身清爽地钻进了被窝里。
  她裹着被子,只留出一颗小脑袋,而后,头枕在柳嬷嬷的大腿上,软声软气地说道。
  嬷嬷,你若是早些同我说清楚,我今日就不会在别人面前失了面子。
  柳嬷嬷也在寻思这事儿,借机问道。
  是被同书舍内的其他人瞧见了吗?
  慕辞目光微动。
  她还没有告诉柳嬷嬷和阿护,这些天,她都是在温瑾昀的书舍内午休的。
  说起来,温瑾昀也算是和她同书舍的吧?
  是以,她毫不心虚地点了点头。
  嗯嗯,就是这样的。被看到了,是他去叫人来帮我的。
  柳嬷嬷一边帮公主按摩头部,一边慈声叹道。
  那她可真是个不错的人呢。
  既然受了别人的帮助,我们也得送些东西,略表感激。这样,她下次还会乐意帮公主的忙。
  慕辞有些困,眼皮耷拉着,无精打采地回了句。
  那就都交给嬷嬷吧。
  柳嬷嬷又问,公主,那位姑娘喜欢什么物件?
  少女慵懒地打着哈欠,困乏无力,自然也就没精力认真回答。
  他不挑呢。
  真要不挑,柳嬷嬷反倒犯愁了。
  她想了好一会儿,不确定地问。
  要不,送支女儿家都喜欢的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