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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皇后的质问,她看似温顺地点头。
  是的,母后。儿臣身上起了红疹
  啪!
  皇后怒拍茶几,打断她的话。
  跪下!
  慕辞眼底拂过一抹冷色。
  表面上,她一脸无辜,疑惑不解地问。
  母后,儿臣做错什么了吗?
  皇后板着脸,甚是严厉地训斥道。
  堂堂一国公主,装病逃学,目无尊长,本宫岂能纵容你!
  慕辞心中冷笑。
  纵容啊。
  她倔强地抬起头来,直视皇后。
  母后,儿臣没有装病,也没有逃学,回府休养,是季掌事首肯的。
  皇上开设女学,是为好学之人谋福,你既如此不想学,又何必白占一个名额。安阳,别怪母后心狠,母后身为皇后,必须严正己身,以身作则。
  你今日之行为,难保他日有人效仿,必须以儆效尤!
  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既是本宫的女儿,今日本宫便代季掌事降罚。
  来人,传本宫旨意,即日起,将安阳公主从女学除名!
  尽管慕辞不想上女学。
  但,自己想法子脱身,与被别人除名,这是两回事。
  更别说,还给她安了个装病逃学的罪名。
  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仍是一张乖巧无辜的面孔,语调也是那般天真娇软,可说的话,却让人细思极恐。
  母后,您是不想让儿臣待在宫里吗。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与心虚。
  自然是不想的。
  安阳是公主,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女学的名额。
  可女学开设在宫里,她怎能容忍安阳这个灾星整天往宫里跑!
  便只能寻个由头,将她早些赶出女学。
  而今日她告病,便是最好的机会。
  既赶走了安阳,也能树立她这个皇后大义灭亲、刚正不阿的形象,一举两得。
  心里的弯弯绕绕,定不能表现在脸上。
  皇后端正地坐着,面不改色地说道。
  安阳,你怎会这样想?你是母后十月怀胎所生,母后巴不得你能待在母后身边。
  若非你当年行凶,险些要了李谦的性命
  慕辞不想听以前的事。
  那只会让她更恶心皇后。
  母后,儿臣不愿退出女学。因为儿臣没有装病,若是母后不信,可以去找太医
  皇后对她并无多少耐心。
  与这个女儿多待一刻,她就浑身不安,担心下一瞬就会遭遇什么厄运。
  安阳,你不想以装病逃学罪,从女学中除名,便去找你父皇,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求他同意,准你不用上女学。
  皇后这语气不容违抗。
  慕辞这次没有乖巧地点头。
  她紧攥着手,回皇都后,首次顶撞了皇后。
  不要!母后,儿臣喜欢上女学,儿臣不要退出!
  见她胆敢这般不听话,皇后也懒得再装慈母,当即变了脸色,怒声呵斥。
  大胆!安阳,洛城六年,你是把宫里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今日,本宫若是不重重罚你,你是不知何谓尊长!
  来人,将安阳公主关进偏殿,好好反省,只等认了错,才准放出!
  遵命!玉蝉嬷嬷亲自上前,和另一个嬷嬷合力,将慕辞强行带到偏殿。
  慕辞没有挣扎,意外表现得很是顺从。
  只是,她看向皇后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恨和算计。
  被关进偏殿后。
  尽管有些害怕,慕辞依旧不哭也不闹。
  毕竟,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着求母后的孩子了。
  此处偏殿背光。
  即便是大白天,只要关紧门窗,里面就会变得十分昏暗。
  慕辞蜷缩在墙角里,抱着膝盖,将头埋进怀中,浑身瑟瑟发抖。
  当年,她为着阿月的死,闹得很厉害,便是被母后关进这黑漆漆的偏殿里,关到她安分为止。
  后来,大闹婚礼后,母后还是将她关在这儿。
  这么多年了,她的母后,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正殿内。
  皇后还在等着慕辞顺从服软的消息,眼中有几分急不可耐的焦虑。
  玉蝉嬷嬷在一旁安慰道。
  娘娘放心,公主从小就害怕被关在偏殿,很快就
  她这话刚说一半,婢女突然急匆匆地闯进来禀告。
  娘娘!太子太子殿下往偏殿去了!侍卫们拦都拦不住啊!
  闻言,皇后与玉蝉嬷嬷皆是身形一顿,掩不住眼底的惊愕之色。
  太子慕竟泫,前皇后唯一的儿子。
  自其母族犯事后,他也遭连累禁足,那之后便一直空有太子尊位,待在东宫闭门不出,不再过问任何事。
  今日,他竟为了安阳出来了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太子哥哥,救我
  偏殿内。
  少女蜷缩成一团,全身的血液冰凉蚀骨,仿佛那冬日里封冻的冰河,凝固、冷硬。
  她感觉不到体内鲜血的存在。
  如置极寒之地,不断地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