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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一诺千金,肯定不会食言的。
  说着,她眼睛放出精光,心存几分期冀,壮着胆子对慕辞道。
  奴婢知道了,定是娘娘忙于后宫事务,一时忘了此事,求公主允准奴婢入宫,奴婢
  少女那纤细的手指轻敲床沿,打断了汪嬷嬷那不知所谓的话。
  她两手撑在两侧,晃荡着垂在床沿的小腿,以一种格外轻松的语调道。
  汪嬷嬷,怎么办呢,就算你费尽心思逃出公主府,就算,你能跑到皇宫,可一个在内务府销了身契的人,连那道宫门都进不去呢。
  更别说想要见到我那尊贵的母后了。
  话落,少女像是很开心似的,发出一串婉转的轻笑。
  那笑声在汪嬷嬷听来,犹如招魂铃,令她心惊肉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攀上了皇后这根高枝,却被一朝打回原形。
  不甘。
  愤懑。
  心底充满了悔恨。
  果然蠢得要命呢,怪不得母后不要你,把你丢到我这儿来。
  说完这话,慕辞脸色骤冷,声音也仿佛含着冰碴子似的,使人不寒而栗。
  抬头。
  汪嬷嬷心中一悸,本能地不敢反抗。
  听到这命令式的口吻,当即抬起下巴,却不太敢直视少女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眸。
  烛光下,少女眼角的泪痣多了几分妖冶秾丽。
  犹如一朵盛开在旱地的娇花,周遭寸草不生,她与那旱地格格不入,却又偏偏只有她那一处美景,四周皆是荒芜。
  在荒芜绝境中盛开的花儿。
  它的美丽,沾染着神秘和虚幻。
  更多的,是隐藏在虚幻下的致命危险。
  汪嬷嬷在宫中待了二十多年,每年选秀,都见过不少来自五湖四海的美人。
  却仍忍不住感慨,只有安阳公主,才称得上是人间真绝色。
  不知不觉,汪嬷嬷便跌入了少女那双勾人的眸中。
  慕辞勾唇一笑,悠悠道。
  浣衣局的掌事,母后已经给了那位孙嬷嬷了,怎么,你的消息这么不灵通吗?
  汪嬷嬷大惊。
  她那满是横肉的脸部微微抽搐,眼神变得茫然而呆滞,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喃喃道。
  不可能娘娘明明说过,除了我,无人能胜任那个位置这不可能
  汪嬷嬷嘴上说着不信,可那张身契,实实在在扎着她的心。
  皇后娘娘骗了她啊!
  汪嬷嬷悲愤不已,指甲深深掐着掌心的软肉,恨不能现在就跑进宫里、跑到皇后面前。
  她想再看看自己的身契,慕辞却下了床榻,一脚踩在那张身契上。
  少女弯下腰来,眸光澄澈,不染丝毫杂质,明明是干净的湖水,却恍惚间变成不可测的深渊。
  四目相对,汪嬷嬷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本能地往后退。
  少女浅浅一笑。
  嬷嬷,你知道的吧,母后似乎不怎么喜欢我呢。
  那么,被派来伺候我的你,就好像那贬官流放之人,想重新回宫做掌事,你是高估了你自己,还是低估母后看人的眼光啊?
  她一点点击碎汪嬷嬷的自尊和信心,将其贬的一文不值。
  终于,汪嬷嬷受不住了。
  她扑倒在地,眼泪纵横。
  公主,奴婢定好好伺候公主,再也不敢有旁的心思了!
  皇宫,她现在是回不去了。
  但这不表示,她会甘心待在安阳公主身边。
  卧薪尝胆。
  早晚有一日,她会得到想要的。
  身契在公主手中,她便只能听从公主的差遣,别无选择,
  当日,安阳公主折辱李家婆媳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李谦还极有可能被公主杀了。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教养嬷嬷,失去了皇后娘娘这个靠山,哪里还敢得罪公主。
  见汪嬷嬷肯乖乖低头,慕辞这才重新坐回到床边。
  她百无聊赖地轻敲着床沿,一下又一下,听得汪嬷嬷心里发慌。
  既然知道谁是你的主子,就得听主子的话啊。
  汪嬷嬷连连点头。
  是,是,奴婢这就去大理寺。
  戌时还差一刻。
  汪嬷嬷连夜就去大理寺作证,为李谦一案提供了重要线索。
  此案涉及昭阳公主,大理寺承受着来自皇帝的压力,有任何线索,都会立即展开调查。
  他们将李家人也传到大理寺,让他们旁听。
  汪嬷嬷面对着清正严明的大理寺卿,强装镇定地说道。
  我就觉得,小巷子里那男人有些眼熟,悄悄跟过去一看,还真是李驸马。
  他正在和一个女子争执,那女子戴着面纱,我看不清她的长相,就听到李驸马喊她李蓉儿,还说她贪得无厌,要什么好聚好散
  听到这儿,李老夫人和李延良迅速对视了一眼。
  李蓉儿!
  不就是谦儿那个外室吗!
  汪嬷嬷没有看李家人的反应,只想着早点完成安阳公主交托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