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后脚抵达昭阳殿,及时拦下了想要先斩后奏、偷溜出宫的慕卿卿。
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即将泡汤,慕卿卿甚是气恼地瞪了眼杏儿。
杏儿赶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母后,不是您说的嘛,得民心最重要。
只有瑾昀哥哥一个,那就是一份,加上我,岂不就能翻倍了?
而且,我还是公主呢。
我更加能够代表父皇啊,到时候也能早点解决难民问题嘛。
母后,您就让我去吧,我会带上足够的药,会带上太医,您就答应我嘛~
慕珏铮生怕母后同意,赶忙插嘴。
皇姐,你的伤都没好,这么快就忘了疼了?
为了一个男人,你连手都不顾了吗!
就算母后支持你,我和父皇也不会答应的!
皇后点了点头,同意慕珏铮的话。
你好好待在宫里,哪儿都不许去。
慕卿卿不想错过和温瑾昀培养感情的机会,见他们的态度如此坚决,只能提前把温瑾昀的秘密说了出来。
我真的不是任性,我的手,我比谁都在乎啊!瑾昀哥哥的医术很好,有他在,我的手会好得更快,
母后,您就答应我吧,我和瑾昀哥哥都要成亲了,他总对我这么不冷不热的,连我中了毒都不关心,这样下去,我会失去他的!
母后,为了我的终身幸福,求您了
慕卿卿软磨硬泡地求了很久,皇后依旧没有松口。
慕珏铮更是直言。
皇姐,你简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魔怔了。
温太傅的医术哪里高明了,他也就略懂皮毛,只能救救那些野猫野狗,我们怎么放心把你的手交给他!
这不是还有太医吗!慕卿卿急得直跳脚,你们怎么就是不理解我呢!
上次出了字帖那档子事儿,她就发现,她和瑾昀哥哥的感情出现问题了。
要是再不想办法修补修补,到时候煮熟的鸭子飞了,谁负责!
慕珏铮见她为了个温瑾昀冲自己吼,心情格外郁闷。
他也是为了她好,可她就是只想着温瑾昀。
好,随便你!慕珏铮一咬牙,直接破罐子破摔,离开了昭阳殿。
皇后看了眼儿子的背影,又转而劝说慕卿卿。
母后可以答应你去沣城
慕卿卿高兴得没有把话挺全,喜上眉梢。
太好了!我就知道母后对我最好!
但是,这两天不行。皇后一脸严肃地把后面的话补上。
旋即,慕卿卿就像个瞬间没了气的气球,脸都白了。
皇后满脸慈爱地向她解释。
至少也得等你的情况稳定下来,确定没有大碍后,母后才放心你出宫。
太医也说了,你这两天很有可能发热发汗,需要静养,万一在去沣城的路上出现这类问题,母后光是想想都觉得害怕。
皇后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动摇了慕卿卿的决心。
见此,皇后继续趁热打铁,轻轻搂着慕卿卿的肩膀,眼神中温柔满溢。
卿卿,母后最疼的就是你。
你和铮儿都是母后的命啊。
乖孩子,听母后的,好好养伤,这两天就别折腾了。
最终,在皇后的温柔攻势下,慕卿卿软了心。
好吧,我听母后的。为了不让母后担心,我过两天再去沣城。
宫外。
安阳公主府。
裴护去了萧府,一个时辰后才能回来。
慕辞坐在案前细细描绘着画作,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案桌上,令她的笔触投下小片阴影,与画上的烈狱图相得益彰。
她画着地狱里的惨状。
无数人在受刑,老少妇孺,或男或女,或高贵,或低贱,在这烈狱中毫无分别。
柳嬷嬷站在旁边伺候,看到公主笔下的画,心里闷闷的。
公主的画作,总是这么压抑,甚至,还有些恐怖。
胆小的孩子见了,怕是会被吓哭吧。
慕辞正画着画,一个侍卫近前禀告道。
公主,温瑾昀已经前往沣城,宫里的人并未见到他。
闻言,少女专注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她低着头,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青灰色的阴影。
而后,她那婉转勾惑的嗓音缓缓响起。
太傅哥哥躲得真快啊。
可即便如此,不明真相的昭阳姐姐还是很难过吧。
说完这话,她支起一只手,歪着头,葱白如玉的手指轻托着一侧的软腮,像只慵懒高贵的猫儿,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一个哈欠过后,美眸中噙着点点泪光,妩媚勾人。
也好,碍事的人走了,就不会有人来妨碍我和姐夫了。
与此同时。
左相府。
杨素素万般心虚地望着面前的父亲,眼神四处乱瞟,没有落点。
杨怀山手里拿着杨素素写好、准备让人送去一品居的信。
他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眼神凌厉得,似乎能将信纸戳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