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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见状,也就不敢再多说。
  她伺候着李蓉儿洗漱,却总觉得忐忑不安。
  相反,李蓉儿没有不安,只有除之而后快的期待。
  她喝完安胎药,轻抚着孕肚,和腹中的孩子说话。
  儿子,你可是娘最大的希望了。
  娘拼上半条命也要保住你。
  不管是谁,想要伤害你,娘就让他好看!
  咱们光脚不怕穿鞋的,为了以后的富贵和尊荣,总得搏上一搏
  她腹中的孩子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竟然胎动了几下。
  李蓉儿将此视为好兆头,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华裳公主算什么,活着斗不过我,死了也要被我踩在脚下。
  儿子,你等着,李家的一切都将是我们母子的。
  等你长大了,也去娶个公主,做了皇亲国戚,我们的地位又是更上一层楼,我可就指望你了
  婢女听着李蓉儿这番话,眼神颇为复杂。
  她本以为,李蓉儿的目的是成为驸马的妾室,没成想,她的野心这样大。
  不止要母凭子贵得到李家的产业,还要把儿子培养成驸马。
  驸马哪有那么好当的。
  在婢女看来,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但李蓉儿却深信自己能够做到。
  两人各有想法,等待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夜,寂静又寒冷。
  北风呼啸中,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雇了几个壮汉,在月色下费劲儿地刨土挖坟。
  壮汉们并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坟,只要有银子,他们什么都肯干。
  道士并不做这些苦力活,他从袋子里拿出法器,还现场用朱砂画了几道符。
  见时辰差不多,他才开始布阵。
  用那些浸过狗血的棉线结阵,棉线一弹,便在地上留下鲜红的血线。
  那些血线绕着坟墓,纵横交错地将其包围住,如同一张地网。
  土刨得差不多后,深埋在下面的棺材显现出来。
  几个壮汉跳下去,合力将板材板打开。
  当棺材板一点点挪开,道士准备就绪做法时,下面几个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那道士被吓得手一抖,怎么回事!
  霎时间,乌云蔽月,使人更加难以看清周边的人和物。
  那几个壮汉顾不得回答道士的话,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似的,颤抖着两条腿往上爬。
  一边爬,一边喊。
  娘的!吓死人了!快拉我上去!
  那道士就两只手,慌乱间,两个人壮汉分别抓住一只,不仅没能借力上去,反而将那原本在上面的道士拽了下来。
  一群人倒在棺材边上,那些壮汉紧扒着土壁,奋力往上爬,怎么也不敢靠近那口棺材。
  道士被他们弄得直犯嘀咕。
  为了一探究竟,见多识广的道士壮着胆子将头往前探。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棺材里,竟然躺着一具死相极其可怖的尸体!
  恐怖到,那些壮汉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满身冷汗,慌不择路。
  那是一具男尸。
  看着是个年轻男子。
  他的四肢被固定在棺材两边的竖板上,四脚朝天的姿势,仿佛在招呼人投入他的怀抱。
  诡异的是,那人竟然是臀部朝上。
  眼尖的人看得很清楚,其中一个壮汉声音颤抖。
  他他是面朝下趴着的,但他的手脚,还有脑袋,全都被拧到了后面,太残忍了
  若只是身体变形,他们还不至于吓成这样。
  这具尸体最可怕的是脑袋。
  嘴巴、耳朵、鼻孔、眼睛凡是有孔的地方,都钻爬着丑陋的长虫。
  眼睛已经没了,可想而知,是被这些长虫啃食了。
  它们将头颅当成玩乐地,在几个洞孔之间来回穿梭。
  甚至,颅顶处还有几个大小一致的孔。
  这一看就是人为的。
  脑袋不是脑袋,而是虫窝。
  比起恐怖,更让人觉得恶心。
  已经有人吐了起来,酸臭味蔓延开来,和尸臭混杂在一块儿。
  有人和道士抗议:他娘的,不干了!赶紧把工钱结了,大晚上的真晦气!
  道士也被这尸体的惨状震惊到,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有人甚至连工钱都不要了,直接走人。
  很快,这地方就只剩下那道士一人。
  他爬到上面,嘴里念叨着:贫道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好汉莫怪
  随着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道士正要开坛做法,脖子上突然有股凉意。
  他瞬间僵立着,脖子不敢动,只能用眼珠子去瞟。
  只见,他那脆弱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锋利的剑。
  那剑寒气逼人,比冬风更加蚀骨。
  等候你多时了。身后那人声音沙哑,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别院。
  李蓉儿和婢女两人还在等消息。
  然而,她们没有等来那道士,反而等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他们打晕了婢女和李谦安排在外面的护院,直接将李蓉儿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