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放弃无聊的骄傲,压下心底时不时会冒出头的暴戾,继续扮演顾晚莞憧憬的角色,可让他就此放手,绝对不可能。
呵一声低笑从旁边传了过来,厉霖川眯了下眼,凌冽的视线扫向了旁边。
谢刑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的,从窗口跌坐在地上,艰难的喘了两口气,抬起了眼。
活该,他挑着嘴角,勉强对厉霖川竖起了一根手指,我劝你松开他,厉霖川,这么久了你早应该看明白她和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厉霖川直起了身,一步步冲谢刑走了过去。
吓唬谁呢谢刑笑了起来,毫不在意道,你可真幼稚想要我的命,原本可以直接动手,何必废这么大周章,顶着这种马上见骨头的牙印,也要让我听这个墙角?
厉霖川用这种方式宣誓主权,就算谢刑表现的再不介意,也不得不承认,听到的那些声音,让他十分不爽。
总该让你涨涨记性,厉霖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指间的戒指转了转,换了另外一个方向,下了地狱,也好好记着,她是我的人,不是你这种东西可以肖想的。
谢刑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厉霖川的眼神并未隐藏,赤
裸裸的杀意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流淌出来,毫不掩饰的落在他身上,有那么一瞬间,谢刑真的觉得,他触及到了死亡的边缘线。
二少。
顾晚莞咳嗽了一声,低声叫道。
厉霖川抬到一半的手顿在空中,回头看她。
你放他走,顾晚莞面无表情的抬起了眼,对上了厉霖川的视线,如果你手上沾了血,我发誓,今生再不会踏进山城别墅,哪怕一步。
第619章 你怕我?
顾晚莞第一次和他谈这样的条件,尽管不知道能有几分作用,但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只好先试一试。
好在厉霖川真的停下了动作,他眸色深沉的看了谢刑,撇下他重新向顾晚莞走了回去。
我放了他,和我回去。他轻声说,手臂撑在顾晚莞身侧,神情郑重又认真。
顾晚莞沉默半晌,疲惫的点了点头。
你等等。她低声说,在厉霖川的视线里下了桌,慢慢向隔壁的房间走了过去。
厉霖川跟着她摸黑走进来,堪称逼仄的房间让他蹙了蹙眉,看顾晚莞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桌角,从她身后伸出手臂挡了一下:你要找什么?
这本来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动作,从前在家里,顾晚莞做什么事情太过专注,厉霖川总会用这样的方式保护她不撞到尖角的地方,可今天他的手刚刚伸出来,顾晚莞就猛地向旁边躲了过去,踉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晩莞!厉霖川蹲了下来,摔到哪了?
没有,顾晚莞别过脸,低声道,没站稳,没事。
厉霖川沉默了下来。
他夜视能力极佳,刚才顾晚莞摔倒时惊恐的眼神,和现在簇簇而动忍不住颤抖的睫毛都没逃过他的眼睛,男人抬起手,手指关节轻轻碰了碰顾晚莞的脸,低声问:你怕我?
不怕,顾晚莞避开他的手,想从地上站起来,让一下,我要找东西。
厉霖川面无表情,拉着她的手腕,把人拽进了自己怀里。
熟悉的男士淡香包裹着身体,顾晚莞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慢慢把头放到了他肩膀上。
放开我吧,她轻声道,这是做什么呢?打一棒子再给安慰,我是你养的宠物吗?
二少,你不能永远这样对待我,我是人,会伤心会难过,不是你捧在手里的瓷娃娃,碰碎了胶粘一粘,就会好的。她低声说,蜿蜒的泪水打湿了厉霖川的肩膀,放开我,如果你还愿意给我一点尊严。
厉霖川手臂一收,半晌之后,慢慢放开了她。
别怕我他低着头,额前的碎发落下来,垂在了高挺笔直的鼻梁上,弄疼了你是我没控制住,对不起。
顾晚莞充耳不闻,径直站了起来。
她痛的不在身上,那点疼痛和她曾经经受过的想比,并不算什么,可惜厉霖川永远不明白。
之前许医生给过她一剂带有镇定效果的消炎药,顾晚莞在窗边小桌子上翻了翻,确认针管没有损坏,拿着走了出去。
厉霖川最多答应自己不再对谢刑下死手,但以谢刑现在的状态,如果继续放任不管,很可能会出事,顾晚莞做不到让一个人的生命因为自己的冷眼旁观而流逝,所以在她离开之前,要把能做的做完。
谢刑正闭着眼睛等着失血的眩晕感过去,听到脚步声抬了抬眼,看顾晚莞走进来,有些邪气的挑了挑眉: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手里只有一支这个,顾晚莞在他面前蹲下来,淡淡的问,你要打吗?
带着镇定效果的消炎药,如果他身边没有人,再遇到权风衍,就是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顾晚莞不会替他做这个决定。
打,谢刑笑了一下,侧了侧头,露出了脖颈,扎进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