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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呢?她喉咙发堵,消毒酒精倒在纱布上,却迟迟不敢触碰,是谁做的?
  不是谁做的,厉霖川轻笑了一下,走的太急,有个人不想被抓,垂死挣扎,开着车撞倒了一个广告牌,我正好在旁边,没能全部躲过去。
  他说的轻巧,但顾晚莞光是想象,就知道当时有多么惊心动魄,她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紧了心脏,每次用纱布在他的伤口处碰一下,那只手就收紧一分,直到眼眶不堪负荷,大颗大颗的落下泪来。
  擦不掉就直接倒上去,厉霖川见她不出声,以为她在对着自己的伤口犯难,含笑出主意,止血的已经用过了,消消毒而已,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
  为什么不先处理好了再过来?顾晚莞抹掉眼泪,轻声问。
  她心里隐约知道答案,但这种时候,她想让厉霖川亲口告诉自己。
  厉霖川没说话,手臂撑着身体,转了过来,英俊的面容挂着一点纵容的笑意,把顾晚莞手里的酒精接过来放到一边,半强迫的捧起了她的脸。
  就知道你看了要掉眼泪,他轻笑一声,低了低头,在她湿润的眼角落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吻,怎么,心疼我了?
  顾晚莞一言不发,原本逼回去的眼泪,重新涌了出来。
  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就连他每次喝完酒之后头疼,顾晚莞都小心翼翼照顾好半天,现在看到这么大的伤口,更是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别胡思乱想了,厉霖川揉了揉她的脸,虽然觉得她哭的两颊红红的样子异常可爱,但还是不舍得让她继续难过,轻声安抚道,受伤不是你的错,你生我气想离开,并不是任性胡闹,是我没能让你安心,别责怪自己,嗯?
  第570章 没有伤就可以?
  他声音低沉,像是晚夜森林里的低语,轻柔的安抚着顾晚莞,可她却哭得更凶,平日里卷翘的睫毛都塌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挂着将落不落的泪珠,原本淡粉色的唇都变得嫣红,看的厉霖川心中发痒。
  怎么还哭得更起劲儿了?厉霖川失笑,拿起原本给自己包扎伤口用的纱布给她擦眼泪,行了宝贝儿,再哭下去眼睛肿起来,可就要变得不好看了。
  顾晚莞抽噎着摇摇头,向前凑了凑,钻进了他怀里。
  她没想这么哭,可心里愧疚和难过拉扯,想忍都忍不住。
  皮肤相触并不是第一次,但柔嫩的小脸沾着湿润的眼泪贴在肩膀的皮肤上,滑腻的触感还是让厉霖川喉结忍不住动了一下。他铁钳般的手臂揽着她细瘦的腰,向自己的方向收了收,声音喑哑不明:晩莞,你再这样哭,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做什么他没说,但逐渐升起的体温和紧绷的肌肉无声的向顾晚莞传递了他的意思,顾晚莞额头抵在他锁骨上蹭了蹭,闷声拒绝:你还有伤,不行。
  这种拒绝无异于火上浇油,厉霖川眸底颜色更重,捏着她的下巴把人拉开了一截距离:这么说,没有伤就可以?
  顾晚莞垂着的眼睛抬起来,含着水汽白了他一眼。
  让他这么一打岔,心里难言的感觉终于落下一些,她吸了吸鼻子,把厉霖川不知想到什么而变得波光潋滟的眼睛遮住,轻轻推了推他:转过去,要上药。
  厉霖川岿然不动,大手扶着她的腰,把人向自己的方向,暗示性十足的按了按。
  他的眼睛被顾晚莞用手遮住,剩下的俊美五官却依然杀伤力十足,尤其是唇边嗪着的淡淡笑意和利落的下颚线条,都毫不留情的散发着诱惑的荷尔蒙。顾晚莞睫毛颤了颤,还是闭上眼,轻柔的覆盖了他的唇。
  轻柔的不能再轻柔的吻,没有粉红色的暧昧和呼吸不畅的眩晕,顾晚莞感受到他的安抚,眼眶一酸,赶紧直起了身子。
  好了,快转过去!她耳根微微发红,强行把厉霖川转了个方向,消毒酒精很痛,你要忍一忍。
  厉霖川低笑,顺着她的意思转过了身。
  背上的伤口只是看着骇人,撒了止血的药粉,基本没什么大碍,厉霖川任由顾晚莞折腾,长臂一伸,从前面的置物架上取了根烟,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灯,放进了嘴里。
  为了顾晚莞,他暂时听了顾琛的话先把谢刑带回去,但这并不代表厉霖川默认了他的行为,更何况他不认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男人放弃自己选择追随的目标,转而去救另一个人的女人。
  走错路的人还能想办法拽回来,厉霖川能容忍他被利益诱惑走上歪路,但他绝不允许,有人对自己的女人虎视眈眈。
  单手拿着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厉霖川的思路在车子前行的过程里越来越清晰,青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给他眼底的阴翳上了一层掩护,显得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愈发冰冷,像常年积雪山峰下的暗河。
  厉霖川!
  一声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了他,厉霖川一愣,下意识转身,正好对上了顾晚莞愤怒的视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抽烟!掐了!
  厉霖川目光迟缓的转到了自己手上。
  有伤口的人不能抽烟喝酒,你这点常识都没有吗?顾晚莞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不由分说夺过了他只吸了一口的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剩下的呢,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