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很安静,安静到帝牧谦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人。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议事厅,意外的发现议事厅还亮着灯。
帝牧谦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厉男天,他的脸色不太好,连带着对帝牧谦的态度也不太好。
“你不在屋里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帝牧谦:???
被凶的一脸懵圈,他就睡了一觉,这发生什么事了?
帝牧谦指了指里面,想问他能不能进去。
但厉男天和他显然没有这种默契,“你比划什么呢?”
帝牧谦:……
他从怀里摸了半天,没摸到那个小册子,出来时忘记拿了。
这该怎么交流。
他指着自己的嘴,张口表达,‘你们将军呢?发生什么事了?’
厉男天皱眉,“我看不懂你在说什么。”
帝牧谦:……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别打扰我们讨论军事。”
厉男天说着就赶他走,并且准备关门。
帝牧谦抬手撑住门框,让他关不上门,而就在这时,啄木鸟拍了拍厉男天的肩膀,“棕熊,大……公子想来是有事找将军,先让公子进来吧。”
厉男天皱着眉头往旁边一靠,任由啄木鸟把帝牧谦带了进去。
他心里还是怀疑帝牧谦居多,太多的巧合让他不得不多想。
帝牧谦进门,本以为南宫寰宇会在里面,但这间屋子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侧首疑惑的看着啄木鸟,希望他能给出一个解释。
啄木鸟抬手请帝牧谦坐下,随后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摆了纸笔,“公子想问什么可在纸上写下来。”
帝牧谦看了他一眼,在纸上写,‘发生什么事了?南宫寰宇呢?’
啄木鸟叹了口气,“苍狼今日带兵去丽西城,但是在半路上就被埋伏了,将军得到消息后赶去救援,现在都还没回来。”
帝牧谦皱紧眉头,从兖州出发,适合埋伏的也就只有云雾山脚下了,‘云雾山地界不是不允许打斗吗?’
啄木鸟:“这正是将军纳闷的事情,云雾山此次竟然没有管。难不成云雾山也偏向白虎国了?”
帝牧谦毫不犹豫的在纸张上写,‘不可能。’
啄木鸟挑眉,“这只是末将的猜测。”
‘他不回来你们为什么也不派兵增援?’
看到这话,啄木鸟叹气就更厉害了,“将军离开时在门口不知道捣鼓了什么,我们想出去竟然怎么都走不出去。”
帝牧谦:……
设置阵法的时候忘了调整了,也忘了告诉南宫寰宇。
随后他又在纸上写,‘我带你出去,你们现在就去点兵。’
啄木鸟惊喜的看着他,“真的可以出去吗?”
帝牧谦点头。
厉男天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他,转念想到后山的那个阵法……由不得他不信。
“棕熊,快去召集将士们集合,我们去救将军。”
“好。”
大事在前,他也暂时放下对帝牧谦的怀疑,扭头出去了。
啄木鸟在议事厅内来回踱步,不知是在想什么。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厉男天已经快速的整顿好了军队。
帝牧谦走到大门口,将阵法解除后让他们先出去,等人全部出去后他又将阵法摆好。
想必南宫寰宇也是怕有人趁他们不在搞偷袭,所以启阵了。
啄木鸟牵着两匹马,“公子可会骑马?不会的话末将可以带您。”
帝牧谦摇了摇头,接过马僵翻身上了马,小腿稍用力马匹便跑了起来。
啄木鸟见状也上马跟上。
帝牧谦走在最前面,啄木鸟和厉男天稍靠后一些,在三人身后跟着的是幽冥铁骑。
一路狂奔,到达云雾山脚下时,看到面前的场景后帝牧谦眼眸一缩。
成片的尸体静卧在皑皑白雪之上,悄然的血渍让原本纯洁的雪地失去了宁静,化作了冷酷而凄美的画卷。
帝牧谦迅速下马,在众多尸体中穿梭。
活了二十年,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心悸的感觉,也是头一次看到尸体有些害怕。
厉男天和啄木鸟也跟着下马翻着尸体,“将军——苍狼——”
帝牧谦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南宫寰宇,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抬头看向四周,云雾山有阵法,他们上不去,但后山那边有片树林,虽说冬天没有茂盛的树叶阻挡,但还有不少的土丘可以藏人,说不定在那边呢。
帝牧谦朝啄木鸟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分开去找。
然后自己则是冲向了后山。
啄木鸟看了厉男天一眼,“分开找吧。”
厉男天拉住他,“你就这么相信他吗?万一他真的是奸细那将军岂不是危矣。”
啄木鸟拂开他的手,“与他初见的是你和将军,带他回来的也是你们,怎么如今你这般怀疑他。”
“棕熊,我们该相信将军的眼光和判断。”
“可是……”
“别可是了,若他有异动,在军营里不让我们出来就行了,何必费这么大周折,你简直一根筋。”
说完,啄木鸟有些气恼的不愿理他,安排人散开寻人。
厉男天烦躁的挠了挠头,妥协般的带人去搜寻南宫寰宇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