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云公子是人!”孟梨儿吓得脸色惨白。
老婆子恼怒,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的邦邦响,厉声:“他们是魔!他们会害死你!”
君清河眉头紧蹙但并不准备出手,他不信云予安真会中招。
孟梨儿不愿配合她娘,甚至直接将碗中的水泼了。老婆子目眦欲裂,推开孟梨儿,从怀里掏出一打纸符,颤巍巍捻出一张,急走了几步想拍在龙崽身上。
君清河人在屋顶,正好将老人捻出的那张纸符看了个清楚,画的竟是诛魔阵!
他踏碎屋顶,从天而降,提起灵剑指向了老婆子。
孟梨儿看到君清河,心下放松了些:“仙师,您别伤我娘!”
老婆子却是愣了一瞬,阴恻恻地笑道:“这位仙师,是想救眼前的魔族不成?”
君清河直言:“他是我的人。”
“仙师的人?可别说笑了,您背后分明是两个魔物!”
君清河耐着性子:“魔物又如何,他若害人,我自会处理。”
云予安还在装晕,一字不漏听完君清河的话。云予安心想不会说话可以闭嘴,说的些什么不清不楚的暧昧话。
“仙师,您一看就不是仙门中的泛泛之辈,何必护着魔族呢,您这不是和所有仙门作对,自找麻烦吗。”
话到这里,君清河心知事情终究发展回正轨了。
君清河冰冷道:“仙门还没人敢在我眼前指指点点。”
老婆子闻言,直直跪下,给君清河磕响头。
第一下,额头就破了皮。
第二下,开始有血混着沙土。
第三下被孟梨儿冲上去拦住,没磕成。孟梨儿眼泪簌簌掉:“娘!您到底是怎么了!”老婆子推不开梨儿,只好开始哄:“梨儿,娘有求于人,你就让娘磕吧,还差一个呢。”
君清河冷眼看着。倒是云予安这个挂机的人听不下去了。
“哎呀~刚刚怎么睡了一觉。”云予安装模作样的醒来,把凑眼前的龙崽推开,又装模作样的看向孟梨儿那边。
“哎哟!这是在做什么呢,婆婆怎么还受伤了。”云予安作势要去扶人,路过君清河时却被一把拽回了身后。
君清河心里还记着那老婆子手上的纸符,但云予安并不知晓这隐情,搓着手腕埋怨:“这位爷,我又哪里得罪您了?”
君清河:“别过去,危险。”
云予安心想我都“醒”了,一个老人家还能怎么着我不成。但男主明着不让过去,他也不好逆着干。于是岔开话题:“婆婆,你这是有求于仙师?别光顾着磕头呀,你不先把所求之事说出来,人家哪敢答应你。万一婆婆你要星星要月亮,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家仙师吗。”
老婆子听进了心里:“小公子教训的是。老婆子所求,是为梨儿。此事,说来话长。”
第7章 女主娘亲竟是野生的大家闺秀
听老婆子要开始走剧情发任务了,云予安坐回凳子上,拾起掉在桌上的筷子继续吃饭。
可不能饿着肚子接任务。
老婆子依旧跪在地上,孟梨儿不知为何,但听到事关自己,自家娘跪着,她也不敢坐,于是陪跪身旁。
“我实则担不起梨儿这声娘,梨儿的亲娘,本是京城官家的小姐。
我很小时候,就被卖到了那官家府上为奴为婢,有幸得老夫人的赏识,赐名春归,服侍左右。老夫人和老爷是家族联姻,夫人只生下一位小姐。倒是老爷纳的几房妾给老爷留了种。
老爷和夫人本就没感情,两人对小姐都不上心,小姐出生后一直疏于管教。我跟在老夫人身边,好多天才会看到她一次。每次,小姐都会灰头土脸的出现,站没站相,坐也没坐相。”
——
多年前,宋府。
两个小丫鬟端着茶点走在长廊上,其中一个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小声和另一位讨论:“瞧,小姐在老夫人门口罚跪呢,从前也没见老夫人管过她啊。”
另一位得意道:“这事儿我可打听到了,小姐闯大祸了,她和两位公子在后园打起来,还把二公子推进了湖里。”
“两位公子都在,居然还奈何不了她?”那小丫鬟大惊。
“小姐野惯了,爬树翻墙捉猫吓狗那是样样都来,大公子谦谦如玉,二公子也就嘴巴厉害,这一打起来,哪里是她的对手。”
两人穿过长廊,不敢继续窃窃私语。拐弯没几步就到了老夫人的房,春归正好开门,见了两个丫鬟,责问:“今个怎么才送来,老夫人的事都不仔细着,当心挨了板子。”
“姑姑恕罪!今儿有特供糕点,二姨娘和三姨娘派了人去膳房闹,想将糕点全要走,奴婢们不能将老夫人的份让争了去,同他们起了些争执,这才来迟了。”
话说到这,春归自然都明白了。
春归手腕轻翻,从口袋里摸出一两银子,缓缓交到丫鬟手中:“竟是如此,好在妹妹明事理,我代老夫人谢过了。”
丫鬟收了钱,把茶点摆好就退下。雍容华贵的老夫人这才从里间走出。虽府上都喊老夫人,实际上她只是占了个高位份,并不显老。明眸皓齿的美人,生生成了联姻的牺牲品,困死在这方墙一隅内。
春归同她说起糕点的事。
老夫人捧着茶盏撇开浮沫,悠然道:“哪是为了糕点去的,分明是为了甩我脸色。灼华这次可是拔到她们逆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