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延安府,从军营到百姓,无一不对秦王的英明表示敬佩,无一不对秦王的仁慈表示感激。
在他们心中,秦王爱民如子,是百姓真正的救星!
待一切尘埃落定,延安府官场被血洗一空,沈渊提起笔开始起草奏折。
“儿臣沈渊,谨以血泪,奏报父皇……”
沈渊的字迹在纸上疾驰,每一个字都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沉重而急切。
写完奏折,沈渊的眼眶微微发红。
他不仅仅是因为愤怒,更多的是因为伤心。
他伤心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在裴锡锦的统治下,遭受了如此非人的待遇。
他伤心的是,那些边军的将士,在为国戍边的同时,却遭到了这样的侮辱。
他将奏折小心翼翼地封好,找人火速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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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送奏折的人前脚刚走,李卫忠几个正好从京城回来,向沈渊复命。
沈渊听说赈灾的粮食和银两已经进了陕西,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是一股熨帖。
他知道,户部动作这么快,一定是席玉劝说的功劳。
席仲安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煦帝一声令下。
李卫忠又呈上一个包裹,道:“殿下,这是席玉大人吩咐属下交给您的。”
沈渊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抱过包裹,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去休息。
李卫忠唇角露出了然的笑意,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沈渊唇角是压制不住的笑,将席玉给他的包裹,放在书案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刚一打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都是吃食的香味。
沈渊打开一个个牛皮纸小包裹看去,肉干、糕点、蜜饯……各种各样能存放的食物。
沈渊心潮翻涌,仿佛又回到了皇宫里,母妃不给他饭吃的那段日子,每日都是席玉带着膳食来投喂他……
心,在这一刻,被濡湿了。
沈渊瞧着淡紫色的丁香花酥,眼眶有一丝灼热……
“自古相思只在,丁香花上,豆蔻梢头……哥哥,这点心,该叫相思酥!”
子桓记住了他调侃的话,还特意千里迢迢,给他送了来。
沈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戳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模糊……
“哥哥……我想你了……”
他拈了一块丁香酥放进嘴里,闭上眼睛,幻想子桓就在他身边……
沈渊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要快点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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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心里有目标,干劲十足,整个延安府上下焕然一新。
周围逃难的灾民听说,这里的粥厂每日定时施粥的消息,陆陆续续慕名而来。
沈渊下令重修汉中栈道,只要出工劳作,每天都能免费领到米面馒头。
他招募妇女为粥厂、工地煮粥做饭,鼓励体弱者垦荒,试验种植抗旱作物。
延安府的情况慢慢扩散开去,百姓对秦王的感激和爱戴,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这消息也终于传进了陕西布政使钱嗣权的耳朵里。
钱嗣权觉得不可思议,招来幕僚商议此事。
“这秦王为了财物被劫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如今还在华州住着呢,怎么就管到延安府去了?”
幕僚也是一头雾水,告罪道:“大人恕罪!最近属下等都在忙着凑齐秦王索要的钱财,未留意此事。”
提到这个,钱嗣权就更来气了。
那秦王给了他三天时间揪出土匪,可是哪里能查得出来!
秦王便不依不饶,说,要么他们凑齐银子赔给他,要么他就要写折子告御状,陕西官员沆瀣一气,私吞亲王财物。
钱嗣权不过争辩了两句,秦王便提刀要杀人。
钱嗣权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只得到处搜刮城中富户,凑齐秦王要的那十万两银子。
“银子凑齐了吗?”
“还差一些。”幕僚答得小心翼翼,又道,“这回我们得罪了不少豪族,恐怕不太妙啊。”
“先稳住那疯子。”钱嗣权摸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又道,“写信给丞相,把延安府的传言转告丞相,看丞相如何吩咐。”
“是。”幕僚吩咐人去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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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带着钱粮,过了潼关,听说秦王住在华州,特意停下,前来拜见。
王书翰很久没见沈渊了,想着那是席玉的人,自己曾经还误过他俩的事,有心给他道个歉。
谁知,一到华州,就听到处在传秦王贪财冷血,疯魔成性,杀人不眨眼。
王书翰眉头皱成一团,心道:沈渊这是在陕西受了什么刺激,转性了?
他又想到席玉,子桓温润得跟个兔子似的,要碰上这冷血疯魔的,还不得受老罪了!
“不行,我得去劝劝秦王。他要是好不了,还是别跟子桓在一起了,免得害了子桓。”王书翰暗自下定决心,跟着钦差一道往华州知州府而去。
到了府门口,就见整个知州府被围得铁桶似的,等闲不得进出。
“钦差罗世年。”
“监察御史王书翰。”
“拜见秦王,还请将军通传。”
吴岳守在门口,叫一个小将进去传话。
没一会儿,小将出来了,对着吴岳耳语几句。
吴岳随即看向钦差罗世年道:“大人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