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眼神危险起来。
良辰还在那里絮絮叨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沈渊身形一动,眨眼就到了良辰身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本王再跟你说一遍,你没得选择。”
“唔唔唔……”良辰透不过气来,满脸不可置信,艰难抬手去拍沈渊的手。
“想清楚了?”沈渊语气森然地问。
“嗯嗯嗯……”良辰艰难地出声。
沈渊松开手。
“我靠!有你这样求人的吗?”良辰一边喘着气,一边埋怨。
沈渊掀起眼皮,凉凉地瞧了他一眼。
“行行行!”良辰立马认怂,“说吧,要我干什么?”
“简单,见到三公主,让她喜欢你。为了你,主动去退亲。”
良辰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穿越者,只能干色|诱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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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漪就来了。
沈沁刚一见到沈漪,就抱着她开始哭。
这一招,还是昨晚三哥教她的。
沈漪原本对沈沁也没多少感情。
她们之间差了三岁,她是太后娇宠着长大的。
沈沁呢,却像皇宫墙缝里的一棵杂草,自己生,自己灭,没人在意。
今天她愿出来见沈沁,主要还是在宫里待得太无聊了。
太后都被禁了足,皇后也得了训斥,各宫过得小心翼翼,她早就憋得不行了。
一听二皇姐想见她,便想着可以出宫玩儿了,立马去求父皇。
沈漪原先只是想来走个过场,谁料被沈沁这一哭,哭得脱不开身了。
“三妹妹……”沈沁拭着眼泪,抽泣道:“没想到你我姐妹,这辈子还能再见面……多少次,我都以为我要被那陈恪给打死了……”
沈沁的袖子滑落下去,手臂上伤痕累累,新旧交叠。
沈漪蹙眉看着,问:“陈恪?二皇姐的驸马?这些伤都是他打的?”
沈沁连忙放下手,慌忙把袖子扯回来,盖住伤痕。
沈漪拉过她的手,看到手指上也满是细痕,袖子撩上去,如雪的肌肤上,到处是鞭伤、烫伤,更多的是拳脚打出来的青青紫紫。
沈漪那脾气哪里能忍,她怒道:“二皇姐,你怎么能容忍一个驸马对你动手!你堂堂一个公主,该拿出公主的威仪,他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就该要了他全家的命!”
沈沁默默擦泪,说:“漪儿,你还没有嫁人,你不懂。我们虽然贵为公主,可是一到夫家,我们只是一介女流,孤立无援。男人体魄魁梧,真要动起粗来,我们哪里是对手。”
“那就去找父皇告状,治他们的罪,抄家问斩,诛灭九族!”
沈沁闻言,泪如雨下,哭得泣不成声,樱落上前给她擦眼泪顺气。
沈沁哭得不能言语,樱落便开口回沈漪的话:“三公主殿下,我们殿下求过陛下,可陛下不信公主的话,直接打发她回了陈家。公主回去后,就被关了起来,变本加厉地虐打……”说着也落下泪来。
沈漪有些不敢置信,嘴里喃喃道:“怎会如此?父皇竟然不管?”
沈沁哭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说:“父皇自有父皇的打算,他要平衡朝堂,治理天下,他也有他的苦衷。
沈漪突然有些害怕,心想:那席玉贤名在外,看起来也温文尔雅,应该不会动手打人吧?
“恨只恨那陈恪,被誉为‘天下第一孝子’,谁又知晓,这名声是编出来的,温和也是装出来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私底下是不是那人面兽心的禽兽!”沈沁抽噎不已。
沈漪听了,脑中阵阵轰鸣。
她满脑子都在想,席玉是不是禽兽?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鞭子抽她,拿烛火烫她?
她越想越害怕,浑身的温度都往下降。
“漪儿,漪儿,你怎么了?”
沈漪回过神来:“哦……我……我在替二姐姐难过……”
沈沁心里一动,称呼都改了,三哥这招,果然有用。
她绞着手里的帕子,双眼落在虚空处,叹口气说:“哎——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求父皇赐个公主府,再养几个面|首,快快活活度日,哪里还用受这些苦……”
说着又哭了起来。
沈漪伸手搂住她的肩,劝道:“二姐姐别难过,你现在也可以的。”
沈沁摇摇头:“我现在提到男人就怕得紧,更别提和男人度日了。二姐以后就准备找一个尼姑庵,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二姐姐……”沈漪搂紧她,“快别胡说了!”
沈沁泪洒在沈漪肩头:“三妹妹,我已经没有出路了,你还小,还有希望,千万别走上二姐的绝路……”
沈漪茫然地点点头。
她们这里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夹杂着几声“给我打”。
沈沁让樱落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樱落就回来了,看了看沈漪,有些欲言又止。
“三妹妹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是秦王,在惩罚昨夜买回来的那个小倌儿……”
沈沁还没开口,沈漪先跳了起来:“沈渊?他居然买小倌儿?还打人?”
她直接开门冲了出去。
沈沁和樱落对视一眼,都没料到事情如此顺利,赶紧跟在后面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