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柳云孜毫不在意地说:“剩下的,隐公子派人去柳氏钱庄取就好。”
沈渊被他这一番举动,搞得目瞪口呆,本来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到头来居然分文未花,白得了一个良辰。
这柳云孜有点意思!
“那便谢过柳小金魁了,改天请柳小金魁来悦客来小酌几杯。”
柳云孜豪气十足地摆摆手,说:“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还有那两道名菜,别忘了给我安排上!”
沈渊失笑,还真是不带客气的。
这个晚上过得简直是惊心动魄,不过幸好结局圆满,沈渊心有余悸地带着良辰回悦客来。
南伶馆的人也三三两两散开。
夜才过半,秦王抱得美人归的消息,已经散播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而柳家小公子,为了攀上秦王,替他豪掷近万两黄金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京中一时热闹无比,全都在打听秦王、柳云孜还有绝色花魁的二三事。
整个晚上,最生气的,莫过于王书翰。
他被绑着,直到半夜李文远寻过来才发现,将他解救下来。
他浑身发麻,站都站不住,李文远不得不将他背下楼,送上马车,带回自己家。
路上,王书翰撩起袖子,给李文远看他手臂上被勒红的印迹,嘴唇肿着,骂得很脏,闹着要去见席玉。
李文远劝他:“子桓和三公主婚期逼近,他心里肯定烦得慌,你就别去添乱了。”
“不行!我必须要去给他看看,虽然娶公主影响仕途,但是,跟着这个疯狗,会没命!”
第67章 我又算秦王的什么?
王书翰大动肝火:“你不送我,我自己走过去!”说着,就撩开帘子,要跳下马车。
李文远叹了口气,让马车转道去席府。
谁料,到了席府,门房上的人却说,二公子下午便出去了,至今未归。
王书翰“哼”了一声,不做他想,立马吩咐车夫道:“去悦客来!”
马车行到半路,就遇上了席家的马车,车夫连忙告诉两位大人。
“停车!停车!”王书翰当即喊道。
席玉的马车被拦截下来,听到王书翰的声音,撩开车帘,问:“书翰?”
“你可是去了悦客来,找那秦王?”王书翰没好气地问。
席玉沉默。
王书翰一脸怒其不争:“没见到人吧!”
席玉抬眼看着王书翰,还是没说话。
王书翰见席玉脸色不善、沉默寡言,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还在为他难过!秦王那狗东西,不值得你如此!”
“他……”席玉第一反应还是想维护沈渊,意识到之后,闭上了嘴。
“秦王……”王书翰还要再说,被李文远捂住了嘴。
王书翰急得张口去咬他。
李文远忍着痛没松手,说:“大街上慎言,去我家再说。”
一直到王书翰点头,李文远才松开手,冲席玉道:“去我家吧。”
席玉颔首,回到马车里。车夫调头,转向李家驶去。
一路上,席玉只觉得心慌意乱。
那天便是书翰火急火燎地来找他,带他去南伶馆,才撞见了那一幕。
今天半夜来寻,恐怕又有事发生。
这几天,他一直住在宫里雅师斋,在和沈渊第一次遇见的地方,想了很多。
沈渊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心存感激?
还是因为他被云贵妃折磨,想找一个安慰?
又或是因为自己要尚公主被绝仕途,沈渊同情他,想要报答?
席玉每夜翻来覆去,得不到一个答案。
今日重阳,他思来想去,到底不忍沈渊独自在客栈度过,出宫来寻他,也想亲口问一问,在沈渊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可是他黄昏时到的客栈,一直等到深夜,都没等到沈渊。
他无数次想起身离开,又无数次劝自己,再等一等,说不定下一秒沈渊就回来了。
他无数次在心里幻想,沈渊见到自己,会不会开心?会不会给他一个解释?
中途好几次,房门被推开,席玉憧憬又忐忑地望向门口,却都是沈沁。
终于,最后一次沈沁来敲门,席玉的心完全冷了下来,告辞离开……
马车上,席玉的心上上下下,安定不下来。
他一时希望马车立马就到,他倒要听听,沈渊到底去干什么了?
一时又想调头回家,他不得不承认,他害怕。
他怕听到沈渊有了别的人,怕沈渊是跟他逢场作戏。
怕自己的情动,只是一场笑话……
还没等他理清自己的内心,马车停下,李家到了。
席玉收拾心情,下车跟着两人来到李文远的书房。
仆人掌完灯,出去守着。
王书翰忍了一路,早就忍了一肚子的气,他怒气冲冲地拉着席玉靠近灯火,指着自己的脸,喊席玉看。
席玉看着王书翰脸上的青紫,眼皮一跳,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呼之欲出。
“看到没?秦王那个狗东西,被我撞破好事,恼羞成怒打的!”
席玉心头咯噔一下,心道:果然!
王书翰又撩起袖子,给他看今天才被勒出的红痕。
“今夜,他又去了南伶馆?”席玉艰涩问道。